這個希望之春不再以愁寫詩


晚上收拾完包廂裏面的餐具,和另外兩位大姐回到大廳,時間已經是十點四十八分,距離當初應聘時老闆告訴我的時間超出了近一個小時。其實這個時候每個包廂還都爆滿,好幾個包廂都沒有收拾。每天都是這樣,超一個或近兩小時左右都很正常,回家洗洗就十二點鐘,躺倒一宿無夢到天明。

到更衣室換了衣服剛要出門,吧檯那個小姐姐突然間進來對我說,老闆娘說了,聽說你也不想值班,到別處重新找份工作吧。我一楞,怪到她今天下班前的言語變得如此溫柔,不再刻薄嫌棄,原來如此!然後是掃了這四天半的工資,我,是被掃地出門了。

人,總得心懷希望才能活下去!真的呢?那麼期盼了一個冬天的雪,冬就那樣靜靜的沒有迴應走了過去。立春了,終於迎來了這場遲來的大雪,驅散了我對漫長冬季裏的無限憂傷,世界的污垢總歸埋藏在皚皚白雪之後,北國之初春一幅山明水秀。

騎上電車,走在這潔白無瑕的雪地裏,寵褥已在燈火中忘卻。我一直堅信大雪會在某個日子到來,配得上我這大紅的羽絨服。我也一直堅信,一直期盼,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映照着那一樹一樹的紅梅,我甚至於一路嗅到了梅的獨特清香。白雪紅梅,一個不是人間富貴花,一個清寒不知愁,寂寞開無主,就如那獨釣寒江雪,就如那朝吟木蘭之墜露兮,就如那首流傳千古的廣陵散,如……想到了那個簡陋如冰窖一般的教室裏,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掉着鼻涕的我們大聲的誦讀那首詩“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朔風若解意,容易莫摧殘,”我已是淚眼婆娑了的。許我,亦軟弱片刻!

這個世界安靜的出奇,能聽見雪花在車輪下發出的聲響,細微到讓人心疼。它明知飛蛾撲火,明知將萬劫不復,明知這世界的塵埃將它淹沒,依舊是勇敢的奔赴在這個希望的春天裏。

若不是天色已晚,真的該和閨蜜去城外。那裏的冬天人跡罕至,那裏的雪天更是孤絕的。到底是春天來了,城內馬路上的積雪在白日裏已經融化了大半,此刻結薄冰,那相必城外的雪亦是有了春的光顧,它滋潤着即將復甦的萬物。

回到家裏,腦子裏閃過了這幾天的事情,感覺自己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就這樣被否定,被解僱了,還是留下委屈的淚水。然而就像我相信一定要有一場雪在這個冬天裏,每一次失敗需要總結經驗,迎接這春寒料峭的到來,只要自己努力奔跑。

妹妹發信息過來問回來了嗎?我說被解僱了,她說你真的不適合酒店的工作,解僱就解僱了吧!可是我也一直覺得應該有我去適應環境而不是環境適應我啊!看來不是靠努力不是所有的堅持都值得,要找到合適你自己的。就如這場雪,終究沒有辜負這深情的黃土地,在春天裏,安靜的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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