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兒子(1)

今上午,我洗衣裳。

兒子實在是耐不住性子做假期作業,早上八點半他慢慢騰騰坐在餐桌前,剩飯我喝飽了,只給他留了半碗兒,他一看,很肯定地說:“我不喝昨晚的麪條。”好吧,我給他剪了兩個荷包蛋,今早上剛買的熱烙饃,又給他打了碎雞蛋茶,蠻好喫。

他喫的讚不絕口,我也挺高興,他不大一會兒,就擱下筷子,原來饃沒喫,茶一口沒喝,咋能勸得動?瘦猴似的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偏偏這麼挑食,咋辦呢?得下功夫做好飯纔行。

我繼續洗衣裳,他總算是坐在書桌前做數學作業了,一查,“媽媽,我的口算練習冊忘拿回來了”,“那咋辦?我給你班主任打個電話看看,咱去學校拿吧?”,“就你,啥事就對老師說。去學後我補補,我們上午沒數學。”“那也好,咱家暑假我給你買的數學口算題卡也可以做啊,這次老師讓你做十五頁,你在家可以做到二十五頁,暑假你已做了好多了,這很好完成的。”“嗬,你讓我做我就得做?老師又沒佈置,我憑啥做?”又是這話,我一腦子火星,只能不說話。

他拿着一數,前二十五頁裏還有十一頁沒做,越發不幹了。他拿着練習冊,做了半個小時左右,完成了一項,上午終是沒再寫一個字。

排水時,我手拿排水管擡高一點對準下水道,免得水流到地板,他一見就要接替我,以前也做過,我就給他,誰知他故意手高一下低一下,下水道排水不及,地面溼了一大片,還看着我笑得一嘎一嘎的(那聲壞笑,他爸在家早訓他了),惡作劇呢,我堅持不吭一聲。

他看到洗衣桶裏衣服轉的方向,問“媽媽,衣裳是左轉轉右轉轉啊?”“嗯,每一次轉動,都是把上次絞着的衣裳用水流解開再一步絞緊,來回轉着才把污垢洗掉。”“啊,還有,只要脫水筒裏一打開,裏面衣裳就不轉了,這是咋回事啊?”“這,我也不知道,以後你讀書多了就明白了。”我心裏一陣感慨,這孩子好奇心挺強,我喜歡,這是好事。

我又拿起排水管對準下水道排水,水流正大,地面也沒溼,忽然水不流了,咦,咋回事?一擡頭,他又是一臉壞笑,“臭兒子你又擰排水旋鈕了,別動!”水開始流了,一分鐘不到,又不流了,我一擡頭看他,水流了,差一點溼了地面,我一低頭,水又不流了。反覆兩三次,恨得我牙癢癢。

洗完衣裳,想想中午還得啥那完剩飯,我說:“東東,今中午不做飯了,我喝剩飯,你自己想喫啥自己做,反正是我做的你也不喫。”

“中,那你對我說說咋做!”

待我喝完剩飯,他拿着鏟子立在小凳子上,正一眼不眨地看着鍋裏,裏面不多的油白糊糊的一層泡,雞蛋黃也爛了,邊兒已是黑黑的,“媽媽,咋這樣?”“沒事兒,你做的嘛,還中,能喫。”第二個煎蛋,我認真地給他示範了一遍。

他今天吃了四個煎蛋,油膩膩的,不健康的呀,可只能這樣,晚上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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