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城·輪迴彼岸殤

奈何橋對岸短短几步路,薛洋好像走了半個世紀,彷彿每一步都像針扎一般痛。他強忍着艱難前行,用盡了全身力氣,卻還沒有摘到曼陀羅。

黑衣人忙扶住他行走,被他一把推開,黑衣人見他如此逞強,不屑道;“那個曉星塵就值得你這麼對他?命都快沒了半條,某人也不會知道的。”

“不用你管。”薛洋摘下花,使出法術逼出心頭血澆灌花蕊,將花養在心間,維持了人形。

“你真的……要用曼陀羅?”黑衣人未及阻止,花便和薛洋融入一體了。

驚的他有點語無倫次,難以想象小流氓,每日得忍受多痛苦的折磨,竟是爲了一個憎惡他千年的人。

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瘋了,爲什麼這麼做?”

“我沒得選,這是唯一的辦法。”薛洋撥出劍架上黑衣人肩頭,又恢復他邪魅妖冶的笑容,淡淡道;“若你透露半個字,你我就絕交。”

“就算絕交,曉星塵也不願想起前塵過往的。”黑衣人略淡漠的看向薛洋,負手而立;“他能記得的,只是你殺了宋嵐,捚碎了小瞎子亡魂。”

“記得又怎樣?他不也變的和我一樣嗎?”薛洋收回劍,手上拋着一顆糖,像小孩子般把玩。剝開糖紙塞進嘴裏,細細回味,似乎要慢慢品嚐這一點甜。完全不在意他說什麼。

“所以曉星塵才厭惡你,現在,你又要帶他回義城,再經歷一遍前世的痛苦。

他又豈會原諒你?”黑衣人朝奈何橋走出幾步,望向忘川河漂浮的陰靈,彷彿自言自語道;“你可知,等一個人有多難熬,這些忘川河畔的陰靈爲等一不歸人,受過什麼苦?”

黑衣人眼神裏閃過一絲憂傷,輕聲道;“薛洋,沒有結果的等待,你可願?”

薛洋看向他消失的地方,冰冷至極,邪魅一笑道;“若無結果,那便一世尋找。”

許府三少爺許玥的腿傷還未痊癒,第二天,許玥又吵的全府上下不得安寧,僕人雜役又爲他抓藥煎藥。

這番動靜驚動了府中老夫人,早忙着請來了郎中換了藥包紮好,才消停下來。

許夫人端過草藥湯,嘆口氣道;“這麼大個人,也不小點心,要是你爹知道了,看他饒不饒你。”

許玥邊喝湯藥邊說道;“爹也太狠心了,我傷這麼重,也沒關心我半句……咳。”一聲咳嗽差點沒把胃液吐出來,許玥特別委屈道;“娘,這藥好苦啊!我不吃了。”

“好,我讓丫頭們給你拿塊糖來。”說完放下碗轉身出了臥房。許玥見房裏只剩自己一個人,便苦哈哈的躺在牀上,盼着能有人看看他。

“三弟,你腿傷可好些?”許玥正睡牀上閉目養神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他睜開眼欣喜的看向來人,掙扎着爬起,開心的道;“二哥,怎麼是你啊?”

許晨曦坐在牀邊,溫柔的說道;“聽大哥說你受傷了,可有好些?”

“二哥,我好疼啊!”許玥可憐兮兮的向許晨曦撒嬌,指望他多關心自己一點。

許晨曦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許玥道;“這個瓷瓶裏還有一點藥粉,你先用,用完了我再去買。”

許玥接過瓶子看了看,嘆了一口氣;“二哥,大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大哥可能不擅表達吧!你先好好休息。”許晨曦給許玥掖了掖被角,便向門外走去。

“二哥,你又去哪啊?”許玥望向許晨曦的背影,失落的低下頭,復又臥牀休息。

陰鬱季節,天空一片灰暗,好似要下雨了,連風也夾雜着些微冰冷。

只是不知許晨曦可會知道,一千年前的義城,有個小流氓在孤寂的雨夜,守一無人城,等一不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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