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一生》:憶羅到死都不知道,親父陳金鵬糾纏她的真相是什麼

《錯愛一生》首刷的時候很瘮人,感覺顧家的大別墅總是陰森森的:

窗外暗夜的樹叢中常有偷窺的人臉;家裏還有個經常披頭散髮穿着白袍子光着腳,在大晚上的不開燈,偏愛舉着白蠟燭樓上樓下晃悠的女孩子;再加上呼嘯的陰風、恐怖的音效、淒厲的嘶喊……

一度看得人心生恐懼、後背發涼,這部劇也曾是好多人的童年噩夢。

可是精彩的劇情、演員到位的演技、故事的懸念又吸引人停不下來的一直往下追劇。

其實整部劇裏徹頭徹尾的壞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靜雪河的獸醫陳金鵬;一個是被掉包到顧家---麻雀從此變鳳凰的陳金鵬的親閨女顧憶羅。

顧憶羅被換到顧家其實並不是壞人陳金鵬的主意,因爲那個時候他正被判入獄自身難保,家裏全憑他的老婆鳳姑撐着。

陳金鵬坐了十年牢,出來後依舊惡習難改。家裏窮得底掉,陳金鵬不想着重操舊業貼補一下家用,反而除了賭博,便儘想着靠歪門邪道坑蒙拐騙。

因爲老婆鳳姑曾好心代養了上海有頭有臉的顧家小孩顧憶羅幾個月,雖然顧老太太當時就給了一大筆錢酬謝了,可陳金鵬覺得自己當時不在場,傻老婆鳳姑臉皮又薄眼皮子又淺,只有喫虧的份。

況且那錢是十年前給的,鳳姑還得生活,等他出獄了哪能撈着花?

於是陳金鵬強行做主,拖家帶口地又找到上海的顧家要錢。

顧家倒也痛快,只想着一次性了斷,和陳金鵬一家來個徹底切割,爽快地又給了一筆錢。陳金鵬沒想到顧家如此爽利,一口應承下來從此恩怨兩清。

可任多少錢也填補不了陳金鵬的賭坑,很快陳金鵬又過得捉襟見肘了,可是又再找不出讓顧家繼續出錢的由頭。

就在這時,這個不務正業的農村二流子意外獲悉了養在自己家中的女兒竟是顧家的千金,而自己的親閨女想南早被看似木訥善良的老婆鳳姑換到上海的顧家享福去了。

陳金鵬於是按捺不住雀躍之心,不細思老婆偷換孩子的原罪,竟想着再到顧家敲一筆竹槓,要回替顧家養十年孩子的撫養費。

陳金鵬這智商,這貪慾,這法律常識,既可笑又可怖,所以後來他又接二連三的犯事一點都不意外:

堪堪出獄,便將老婆鳳姑失手推到巨石上,致其成了植物人;緊接着又喪心病狂地害死了要救他性命的老警察,從此負案在逃。

這樣可怕的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爲什麼在十來年的逃亡其間,對別人都已放下屠刀,卻只纏着親閨女不放,嚇唬她,威脅她,跟蹤她,訛詐她,將全部的惡只投注在自己的親閨女顧憶羅身上?

想南的善良讓他無地自容

陳金鵬不僅好逸惡勞,自帶一身的壞習氣,而且還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

老婆鳳姑辛苦產下的女兒他都懶得看上一眼,就已經尋思着要老婆再給他生個兒子了,所以對閨女他本來也不待見。

偏偏女兒出生不久他就犯下事被判入獄十年,等刑滿釋放時女兒已經十歲了。

十年牢獄生活不僅沒讓陳金鵬眷戀和珍惜如今和妻女團聚的難得時光,反而處心積慮地想從女兒身上榨點油水出來。

可養在他那個窮窩裏的想南有什麼呢?只有日日勞作的懂事和畏懼他的躲閃眼神。

也幸好陳金鵬雖然罪大惡極,可還沒禽獸到犯了“淫”欲,即使對着洗澡的小想南,發現她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而是顧家的千金也沒起邪念,只想着從她身上撈錢花花。

陳金鵬的這一念善行總算給苦難裏浸泡長大的想南完整留存了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的人生底色,所以想南仍可以向陽而生。

因爲陳金鵬對想南只是不管不顧,並沒做出直接傷害她的缺德事,所以日後想南並不懼怕殺了人的陳金鵬。也因爲一直不知道被換真相,所以仍把陳金鵬當親生父親一樣的關心和牽掛。

知道換子真相的陳金鵬分明也接收到了想南待他的這份善意。

在他改頭換臉、躲在暗處的這些年,想南這個假閨女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裏:

她揹着植物人母親來到上海,一邊上學一邊打工,過得窘迫又艱辛,卻毫無怨言地把老婆鳳姑照顧得很好。

對突然現身的他眼神裏也沒有懼怕,只有關心,說明她心內坦然。

想南一邊給自己張羅了一桌子的飯菜,一邊小心翼翼地勸自己去自首,陳金鵬能看出來:想南這是爲自己好,不像自己親生的那個可怕閨女憶羅,一心只盼着自己死,好封住自己的口永葆她的富貴身份。

這些年陳金鵬一直過着東躲西藏、生不如死的日子,卻在這個自己沒養過她一天的假閨女處感受到了一絲家庭的溫暖和久違的關心。

在想南的善良大度前,陳金鵬無地自容,當然再如何混帳也下不去針對想南的黑手。

陳金鵬認爲他殺人逃亡是顧憶羅害的

連陳金鵬都沒想到自己的親閨女憶羅竟然比他還壞。

憶羅十歲那年,陳金鵬闖入了憶羅的生活中。

那天放學的憶羅沒等到接她的劉媽,一個人先回了家。對貿然關顧顧家、一身貧苦人打扮的陳金鵬憶羅那時並不畏懼,反而自恃優越,一臉地瞧他不起。知道他是來訛她家錢的,不停趕陳金鵬走,又嫌他髒不讓坐她家的沙發。

直到陳金鵬曝出了那個驚天大祕密,小憶羅徹底懵了,看陳金鵬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又由不得讓人不信。

劉媽很快就會回來,她的身份立馬就會被拆穿,以她十歲小孩的認知她也知道:只要顧家人知道了她是假憶羅這一真相,她就會被掃地出門,跟着眼前這個鄉下人回去,這家人沒錢,就知道來訛詐,跟叫花子一樣。

讓她做回他的女兒,那是多可怕的事!她絕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憶羅緩了神色,開始試着討好眼前這個男人:她捧出了自己的存錢罐,他不是要錢嗎?這是她的全部積蓄,讓他都拿走好了,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看在眼裏,他要向外婆訛詐更多的錢。

見軟的不行,憶羅又想來硬的,她舉起存錢罐趁其不備狠狠地砸向這個人的腦袋,可因她年齡小力氣也小,雖然下了死手,也僅僅將他砸出了血,看着怪嚇人的,可並不能阻止他閉嘴。

小憶羅又拿起了刀恐嚇這可怕的人離開,陳金鵬只大手一揮,就將憶羅狠狠地摔在地上,鋒利的刀鋒劃過眉梢,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痕跡。見驚動了警察,陳金鵬奪門而逃。

陳金鵬沒想到自己尚且年幼的女兒這麼狠,爲了讓他不說出真相竟想殺了他。

被帶到派出所的陳金鵬不知是對女兒尚存一絲善念,還是擔心警察介入會追究老婆鳳姑偷換孩子的罪,或者想着留着這個祕密讓其利益最大化,反正他選擇了閉口。

本來陳金鵬沒犯啥事,到派出所說清楚就行,可因他坐過十年牢,有案底在身,見了警察有天然的懼怕,就想着逃跑,見突然發病的老警察全無還手之力,陳金鵬不說戴罪立功趕緊呼叫救命,反而喪心病狂的用被子將其蒙死又逃之夭夭。

這是陳金鵬第一次和顧憶羅過招,這個女兒年紀尚小已經又勢利又自私又狠毒,還害他殺了人。

接下來的十來年,他躲得有多辛苦活得有多悲慘,對憶羅就有多恨報復的心就有多強烈。

依陳金鵬的邏輯,他如今東躲西藏、暗無天日的日子都是這親閨女顧憶羅害的,只要他活一天,他就絕不讓她好過。

他握着憶羅的最大把柄,可以隨意要挾

既然顧憶羅一點都不顧及他的生父身份,待他如此不仁,那就別怪他還她不義了。

陳金鵬整容成功後,便隱身在顧家當了園丁,時刻近距離地觀察着憶羅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成年憶羅變得更自私,更陰毒,更歇斯底里,比他當年的壞更深藏不露,也更變本加厲。

於是在憶羅的訂婚宴上,他先奉上他時隔多年的見面禮----一柄匕首,就是當年閨女用來意圖殺自己的那把,憶羅果然變了臉色,她的噩夢又回來了。

這些年,外人眼裏的顧憶羅是美女作家,功成名就、家境優渥、愛情美滿,是命運的驕子,是上天的寵兒。可只有憶羅自己知道自己心裏早已根深蒂固的恐懼。

十歲的那事發生以後,她便整日活在膽戰心驚中,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那個自稱是她生父的人再出現,揭穿她的身份,奪走她眼前的一切,將她打回原形。

達摩克利斯之劍時時懸在頭頂的滋味本就不好受,現在終於要刺下來了,依憶羅的心性,當然不甘心坐以待斃。

她終於見到了那個威脅她的男人,竟然不是陳金鵬,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她當然不知道陳金鵬早整了容、換了臉,卻天真地以爲既然是陳金鵬花錢僱來的,她只要出更多的錢便可以收買了這人,然後替她殺了陳金鵬。

陳金鵬又一次領教了親閨女憶羅的狠毒,並且這還不算完,她又將罪惡之手伸向了自己的生母鳳姑。

在養女想南的精心照顧下,躺了十年的老婆鳳姑竟然有了知覺,不久的將來就能完全恢復記憶。如此一來,憶羅便又多了一個需要滅口的對象。

陳金鵬良心發現,跑到老婆鳳姑的牀前懺悔,誰知就在這時門鎖轉動,他急忙隱身到窗簾後,卻撞見了憶羅深夜潛入意圖弒母。

陳金鵬出手救下了鳳姑,兩人扭打到了馬路上,對着陳金鵬的指責,憶羅並無悔意,反而一心想着如何除掉眼前這個男人。

她賭兩人誰先心軟,憶羅率先橫過馬路,然後隔着車水馬龍的車流,她大叫了一聲“爸爸”。

果然,陳金鵬被這聲“爸爸”所感動,擔心憶羅的安危,急急向她跑來,如同要保護自己那個十歲時不知道真相前對他笑得天真無邪的親閨女,卻被疾馳而過的大車給撞上,倒在了車輪底下。

陳金鵬還是沒狠過顧憶羅。

其實,逃亡了十來年的陳金鵬纏着憶羅不放,圖財的心早就沒先前那麼迫切了:

因爲身負命案,他已回不到以前賭博缺錢的日子。

後來換臉後,本來他有的是機會從憶羅身上敲詐一大筆錢,然後遠走高飛,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的生存下來。可是他沒有。

圖報復的心思也淡了:

這些年,憶羅過得高調張揚,他也只是觀望着,並下不去狠手揭露她的身份,讓她直接從雲端跌落谷底。

卻只是跟蹤她、恐嚇她,並不曾真正地傷害到她。

從他後來試圖攆上車流中的顧憶羅意圖保護她就可以看出,他是在意她的,如果憶羅肯向他服個軟,願意認下他,他估計也會滿心情願。

陳金鵬和顧憶羅都是既貪婪自私又狠毒無情的人,最終害人害己,不得善終。儘管在生命的盡頭他們都有悔意,可人生從來都是無法回頭的單程車,容不得你重新選擇。

巴爾扎克說得好:有些罪過只能補贖,不能洗刷!所以悔過的通行證他們自己說了不算,須得枉死在他們手上的無辜者來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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