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義》:看懂侯亮平的強勢,才懂侯亮平不招人待見的真相

《人民的名義》中,侯亮平是妥妥的主角加正面形象。

他出類拔萃

侯亮平的人生,少見得一帆風順。

他家境優越,從小就是學霸一枚。 上小學時,學渣蔡成功靠討好、給他當跟屁蟲才能獲得他暗帶輕視的友誼。

直到考上漢東大學,又成了老師高育良的得意門生,和祁同偉、陳海並稱爲“政法系三傑”。

工作後,先是被分配到了漢東省檢察院工作,短短時間便被調去了北京,又年紀輕輕當上了最高人民檢察院反貪總局的偵查處處長。

生活上,娶了大學戀人鍾小艾,兩人琴瑟和鳴,是劇中難得的幸福伴侶。

不僅如此,侯亮平在其它方面也樣樣出色:

論體能,越野長跑、擒拿格鬥,還有射擊,樣樣不輸當年的“緝毒英雄”祁同偉。

論才藝,能彈會唱,一度令高育良的獨生女兒芳芳爲之傾倒。

在祁同偉爲他辦的接風宴上和高小琴客串《智鬥》,那是張口就來,和高小琴搭配的各懷心事,卻也天衣無縫。

他重情念舊

發小蔡成功負債累累,被債主追殺,求到了多年不聯繫的侯亮平這兒,侯亮平雖然不能逾權關照,但也盡其所能地保護了他的人身安全。

大學室友兼好哥們陳海被追查的案件所累,遭人暗算被撞成了植物人。

侯亮平爲查明真相,自願放棄北京如日中天的事業和優渥安逸的婚姻生活,到漢東省接手了陳海的職務和案子,置自己個人安危於不顧,必要還陳海一個公道。

且到了漢東省後,上敬陳海父母,下關照陳海兒子,還經常去醫院探望人事不醒的陳海,這份情誼很是讓人感動。

一身凜然正氣

作爲反貪腐的一柄利劍,侯亮平不懼官威、不爲財動、不被色誘,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蔡成功舉報京州市市委書記李達康的夫人歐陽菁受賄,當得知歐陽菁正被李達康護送着去機場準備出境,侯亮平帶着人在高速上一路圍追堵截,絲毫未顧及那位市委書記的面子。

學長祁同偉走到了窮途末路,侯亮平推測出他的藏身之地在孤鷹嶺。明知祁同偉手裏握槍,槍裏有子彈,侯亮平仍堅持單人匹馬的去到祁同偉藏身的小院,對他做最後的說服。

如他所料,祁同偉沒對他下手,他的凜然正氣、諄諄箴言喚醒了祁同偉殘存的良知。

侯亮平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人設爲何讓人喜歡不起來呢?

值得推敲的家世背景

劇中雖然沒有過多涉及侯亮平和妻子鍾小艾的家世背景,但侯亮平絕對不同於山溝裏飛出的鳳凰男祁同偉。

同樣的品學兼優、一表人才,但侯亮平就是比祁同偉的路一帆風順得多。

兩人都在大學裏有了戀人,祁同偉的女友陳陽甚至也是官二代,她的父親陳岩石時任漢東省人民檢察院常務副檢察長,可是他們的戀愛之路卻並不平坦:

陳陽這面父母對祁同偉並不喜歡。但更大的阻礙不在這,卻是祁同偉被自己的老師,大自己十歲的梁璐看上了。

且梁璐看上祁同偉的目的不是爲愛,卻是用來向拋棄了自己的渣前任炫耀。

自此,祁同偉的人生便總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權力之手所左右。分配時,女朋友去了北京,自己卻被分到了巖臺區的無名鄉鎮當了一名司法助理員。

祁同偉開始沒向權力屈服,還想憑藉自己的努力追上陳陽的步伐。

他主動請纓,當了緝毒警察,身上中了三槍仍英勇抵抗,直到把毒販們繩之以法。

可祁同偉即使被評爲戰鬥英雄仍然改變不了自己被支配的命運,直到屈服於梁璐父女命運才得以翻盤。

侯亮平就不一樣了,他上大學時魅力指數不輸於祁同偉,被老師高育良的愛女芳芳暗戀,多少年後師母吳惠芬還津津樂道。說明師母對侯亮平也是相當滿意,如果不是因爲芳芳當時是高中女生,還挺樂見其成。

吳惠芬也承認自己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要面子、愛虛榮,所以侯亮平的家境吳惠芬肯定認可。

偏偏侯亮平找的還是能爲自己事業助力的鐘小艾。

爲什麼說鍾小艾的身份背景不簡單?

首先,鍾小艾年紀輕輕就是中紀委某辦公室的副主任,單憑大學生畢業分配後的短時間努力恐怕遠遠達不到。

其次,鍾小艾的政治眼光和敏感度比侯亮平還要高,除了女人的直覺和細心恐怕更得益於高幹家庭的薰陶。

第三,侯亮平被調任漢東省反貪局局長時,侯亮平的頂頭上司----北京最高反貪總局秦局長多次強調讓侯亮平回去徵詢鍾小艾的態度。

鍾小艾當時只是一個局級幹部,她和反貪總局的局長是平級,單從職位論遠不必這樣。就從對家屬的關心也只要告誡侯亮平回去做好安撫工作即可,遠用不着如此鄭重其事。

第四,趙瑞龍和祁同偉要對侯亮平動手,千鈞一髮之際趙瑞龍接到其二姐的電話,讓他趕緊收手。能驚動身在北京的副國級幹部趙立春,侯亮平背後的勢力亦不可小覷。

侯亮平的履歷太光鮮、太平順,雖是優秀使然,但也有關係的緣故。

人們同情祁同偉,是因爲從他身上折射到了現實中無所憑恃的自己。

同爲漢東大學優秀的畢業生,父親是副檢察長的陳海順理成章地被分到了漢東省檢察院,不明背景但階層絕對不低的侯亮平連省檢察院都只待了一年多便被調去了最高檢的反貪總局。

而純粹的草根祁同偉便悲劇了,他日後對權力的貪婪很難說不是權力在他身上無情的碾壓才讓他生出的匱乏心、報復心和佔有慾。

祁同偉的下場是咎由自取,侯亮平的審判也振聾發聵,但總透着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優越感。

如果給侯亮平換一種身份背景,讓他和祁同偉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估計他這人設會更討喜,更有說服力。

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侯亮平是個性格強勢的人。

這從他和陳海的關係中也能窺到一二。陳海追捕行動中丟了丁義珍,而這跟丟並不完全是陳海的責任,畢竟自己上面的各派領導各懷心思、各執一詞,侯亮平又並非自己的直屬領導,有所保留也是人之常情。

侯亮平在得知陳海的顧慮後非但不理解,反而將一腔怨氣全發泄到了陳海身上。

侯亮平陰着臉,從公文包裏取出丁義珍卷宗,“啪”的一聲,拍放在陳海的辦公桌上,自己氣呼呼地往陳海的辦公椅上一坐,馬上大發脾氣,儼然陳海的領導:好嘛,陳海陳大局長,我手續到了,你這邊犯罪嫌疑人倒不見了!哎,這就是公事公辦?這就是你的依法辦事?
陳海接過卷宗,苦笑着道歉:對不起,猴子,實在對不起!
侯亮平敲着桌子,口氣嚴厲:陳海,你還能幹點人事嗎?啊?!

好脾氣的陳海被他拿捏,只能任他揉搓。也是被侯亮平步步緊逼,陳海才加緊了調查丁義珍案的步伐,也才很快倒在了反貪腐的第一線上。

雖然這也是陳海的本職工作,但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對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失了配偶的陳海來說未免過於殘酷。

對同學官二代陳海如此,對發小蔡成功就更透着高高在上了。

蔡成功第一次去侯亮平家,鍾小艾的外甥女隨口問了一句:“那人是誰?”侯亮平隨口便答:“一個輸在起跑線上的人,你們可不敢學他。”

那時的侯亮平還不知道發生在蔡成功身上的那麼多污糟事,只憑蔡成功是個失敗的商人便斷言他沒出息未免有失偏頗。

依侯亮平的認知,難道都像他考進體制當官纔算有出息?

這倒是符合了當今社會上大多數家長們的認知,很接地氣,可那份儼然自己是社會成功人士的得意藏也藏不住,難怪他不被終其一生也跨越不了階層的普羅大衆所喜了。

行事風格的不近人情

侯亮平接任了陳海的反貪局局長,是在漢東省檢察院檢察長一一季昌明的手底下工作。

因爲侯亮平是執着尚方寶劍來到漢東省的,又得了新任省委書記沙瑞金的指示:有事可以直接找他。

所以侯亮平自始至終都對自己即將退休的這位頂頭上司季昌明缺了份應有的尊重。

初到漢東接任陳海時,侯亮平首先要面對的是反貪局內部員工的情緒問題。

員工情緒主要有兩派:一派是副局長呂梁因爲從上面空降來一個侯亮平,自己未能轉正的個人情緒問題;

一派是以陸亦可爲首,因爲和原來的陳海局長關係鐵瓷,只盼着陳海局長能早日迴歸工作崗位。卻來了一位代理局長,心理上不能接受的集體情緒問題。

侯亮平一上任便碰了一鼻子灰,衆部下皆不買賬,副局長呂梁甚至拂袖而去。

檢察長季昌明爲讓侯亮平迅速站穩腳跟,順利開展工作積極的出謀劃策。

針對反貪局內部對侯亮平到崗後的員工牴觸情緒,季昌明提醒侯亮平讓他把心思先用到人情世故上,告誡他必須先把人整明白了才能開展工作。

誰知侯亮平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透着不服。

季昌明只能耐着性子給他做進一步剖析,讓他設身處地地替呂梁同志想想,兢兢業業幹了一輩子,陳海倒下後也是全憑他在主持工作,難道不想再上一步。

侯亮平卻手一攤,譏誚地諷刺:“我搶了他的位子,讓這位老反貪啊不高興了!”

季昌明只好繼續耐下性子,給這位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新任反貪局長解釋:“這很正常,屬人之常情,”又替呂梁分辨,說他工作上蠻拼的,爲此還落下了一身病。

侯亮平卻還在自以爲是,堅持己見:“呂梁同志身體真的不好嗎?他不會是故意給我出難題吧?”

也幸而是修煉到了一定火候的季昌明,既不願高高在上的侯亮平對盡職盡責的老同志呂梁有什麼誤解,又不願眼前這位背景深厚的年輕局長因爲不通曉人情世故而舉步維艱。

還在對侯亮平進行苦口婆心地勸說,訴說呂梁同志的不容易,一身的病卻怕耽誤了工作一直拖着。

侯亮平仍不爲所動,繼續嘲諷:“拖到今天我來了,他就解放了,行,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季昌明無奈苦笑:“你要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

估計這時的季昌明早在心裏罵娘了,可礙於人家有後臺,又身兼欽差,說不得碰不得的。

爲了顧全大局,不落不配合工作的嫌疑,忍着情緒還得勸。看實在不行又給到了具體執行方式:去醫院探望探望呂梁同志。並指出了一個班子要搞好團結的重要性。

老領導話已說到這份上了,姿態也放得足夠低了,侯亮平仍心不甘情不願,陰陽怪氣:“好,就怕人家不願意跟我一個班子工作呢!”還在對自己在呂梁處受了的那點子委屈耿耿於懷。

就侯亮平這政治水平,如果說他沒後臺任誰也不信,幸好有季昌明時刻爲他保駕護航,他才能在漢東打一場漂亮的反腐攻堅戰。

不過,侯亮平似乎並不領情。

季昌明交給他利劍行動的卷宗,宣佈利劍行動就此開始,共同經歷了這麼多事,季昌明到底姓蔣還是姓汪侯亮平早應該心知肚明瞭。

可接到卷宗,見上面劃去了高小琴的名字,侯亮平質疑了。

季昌明給他解釋,經過他和林副檢察長協商,計劃先封賬,人暫時不動。

侯亮平不幹了,強調涉及到謀殺案,季昌明認爲證據尚且不足,時機未到。

侯亮平見季昌明不聽自己的,疑心病又犯了:“是不是高育良書記對高小琴有什麼指示?”

季昌明怒了:“不是高書記有指示,是我指示,不行嗎?”

侯亮平又開始了他的那套消極抵抗言辭:“行,你們不都是我領導嗎?”

可又實在咽不下心裏這口氣,揶揄到:

“季檢察長,您和林檢察長去山水集團打過球沒有?”

“什麼意思啊?”

“您和高小琴唱過《智鬥》嗎?她唱得可棒了!”

好脾氣的老季也徹底怒了:“你無聊吧!你要是懷疑我,可以向省委舉報我!”

侯亮平這纔不咄咄逼人了。

不否認,侯亮平是個幹事情的人,但他的自以爲是、目中無人也着實令人討厭。

沒有季昌明做他的定海神針,沒有團隊的積極配合,他的工作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他的任務也不會完成得如此圓滿。

有觀點說:優越感這東西,就像內衣一樣,你可以有,但不能到處秀給別人看,如果你非要到處炫耀,只能是碰一鼻子灰。

深以爲然。

侯亮平這種人,活在劇中在主角的光環下當然可以人人奉承、獨自精彩,可如若活在現實中,恐怕會走得步步艱辛,社會自會打磨他讓他學會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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