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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沒有升起,我們就已經出發。夏天頂烈日,冬天頂風雪,我們忙忙碌碌一天身心疲憊。太陽已經落下山,我們還沒有下班……”
歌曲《忙碌》唱出了每個社會人的日常。
爲了柴米油鹽、爲了房子車子,人們總是身不由己追逐財富、權勢、名利,這種追逐就像是無休止的奔跑。
人們陷入功利主義,待人處事接物,都以有用無用爲評價標準,將自己活成了沒有靈魂的社會工具人。
當你爲生活所累,脫髮、失眠、焦慮。請你慢下腳步,偷取浮生半日閒,試着從“無用”處找尋安寧、勇氣與信心。
1.交無用的朋友,
享受靈魂相交的樂趣
白巖松在《白說》中有句話:
“現在中國人很有意思,遞名片、收名片。到家一看,這哥們沒用,用不着他,撕了。”
有用的朋友再多,真正遇到事時,纔會發現這些有用的朋友一個都指望不了。
經歷世事,終會明白真正有用的,往往是無用的朋友,是“無用”但知心的情誼。
無用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是:世人遇我同衆人,唯君於我最相親。且喜百年見交態,未嘗一日辭家貧。
這樣的朋友,不以功利相論,不論階級,只在乎靈魂的相交相怡。
楚國名士伯牙與樵夫鍾子期身份迥異,卻因琴聲相識相知。
司樂太師伯牙在楚地採風,一日行船途中遇暴雨,船隻在山崖下江灣處拋錨。雨停月升,山中寂靜,伯牙琴癮一犯,便取琴對着明月江水彈奏。
一曲未完,絃斷一根,才發現有位樵夫也立在船頭聽琴。
伯牙與他交流之後,發現這位名叫鍾子期的樵夫不僅深諳樂理,還能聽琴音知雅意。
他使出渾身解數,彈奏一曲,鍾子期擊掌讚歎:“巍巍乎若太山。”
伯牙不動聲色又重劃快搓,鍾子期又贊:“湯湯乎若流水!”
伯牙見鍾子期學識淵博,志趣情操高尚,便拉着他對着青山作拜,結爲刎頸之交。
鍾子期以他多年收集整理的樂譜竹簡相贈,並約定來年再聚。
待到來年,伯牙前來赴約,卻得知鍾子期已病逝。伯牙痛失知音,悲慟欲絕,在鍾子期墓前彈奏《高山流水》後,便“摔琴謝知音"。
知己已逝,留琴何用?
莽紅塵何處覓知音?鍾子期之後,再無人能懂伯牙。
真正的朋友相交,不問地位權勢,只問心意,是在對方面前,做回自己。
即使只是安靜地呆坐着,關心與溫暖依然在彼此間靜靜流淌。
王菲與劉嘉玲性格千差萬別,卻相知相交20多年。
劉嘉玲曾說:“沒事跟王菲出去坐坐也好,她想她的事,我想我的事。”
她倆可以靜靜地坐在長椅上,不說話,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王菲稱她倆是“君子之交”,不需頻繁交流,也能感受對方的關心。
復旦教授陳果也說:“真正的朋友是無用的,違背理性、世俗、功利、實用的目的。朋友是奢侈品,一旦擁有,就心滿意足。”
無用的朋友或許不能帶給你權勢、地位、財富,卻能帶你感受一花一葉的美好。
ta是浮躁時代裏獨屬於你的柔順劑。
你可以和ta一起松花釀酒,春水煎茶;享受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享受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2.學無用的知識,
享受靈魂救贖的力量
人們常將“是否有用”作爲學習新知識的標準,而“是否喜歡”卻不重要。
但很多時候,恰恰是“無用”的知識在無形之中醞釀着巨大的用處。
詩詞是外賣小哥雷海爲艱苦歲月的精神支柱,並助他在《詩詞大會》第三季的賽場上戰勝北大碩士彭敏,成爲冠軍。
雷海爲出生於普通的農民家庭,受父親影響他從小對古詩詞產生興趣。牆上貼滿詩詞,喫飯時他也常會被父親考校一番。
初中時,他本成績優異。卻因沉浸於詩詞而顯得內向,遭到同學排擠,影響了學習,以致中考發揮失常,只考上中專學校。
畢業後,他到上海打工。生活最逼仄的時候,他在樓道里生活了7天7夜,無人問津。
2002年電視劇《俠客行》熱播,劇中李白詩《俠客行》,喚醒了雷海爲對詩詞久違的熱情。
他利用碎片時間背誦詩詞。後來在杭州當外賣員時,他利用等餐、等紅燈的時間,見縫插針背詩。
沒錢買書,就到書店把詩背下來再回家默寫。
多年不畏辛苦的堅持,終將他送上《詩詞大會》的舞臺。
2018年,心田花開培訓機構邀請他爲教研老師。他爲各地學生演講,參與各類詩詞活動。他最愛的就是和一羣喜歡古詩詞的孩子們在一起。
2021年,以他爲原型的電視劇《理想照耀中國》上映,吸引無數觀衆。
在“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缺少詩意的時代,雷海爲告訴世人:“無用之用,方爲大用。”
詩詞爲雷海爲提供充足的精神養料,內化於心、外化於行,在逼仄的人生角落裏開出絢爛的生命之花。
無用的知識擁有柔軟又堅韌的力量,當現實的大山壓來,它們給予我們與大山對抗的勇氣與堅持。
網友憶寧的侄女幾年前在華聯工作,總經理每天早晨帶員工學習傳統文化。她常抱怨總經理不思如何提升業績,卻把時間浪費在沒用的事情上。
有一天,她突然打電話給憶寧,說自己患了心理疾病,看過醫生,吃了藥,都沒效果。
她看到憶寧之前給她的《道德經》,好多內容她在華聯工作時誦讀過。書中的悟道心得,使她感覺親切和安寧。
憶寧鼓勵她堅持每天運動、誦讀《道德經》,讓自己內心充滿能量,晚上入睡前播放《道德經》誦讀音樂助眠。
幾天後,憶寧的侄女身心狀態改善,睡眠改善。兩週後,她心情安寧,不再恐懼焦慮,藥量也開始減少。
幾年前在她看來無用的東西,默默在她心裏紮下根,現在生長髮芽,起到比藥更靈驗的效果。
人們以爲那些無用的知識學過就成過眼雲煙,其實他們已化爲了靈魂的營養品。
“有用”的知識着眼於眼前,“無用”的知識着眼於將來,關鍵時刻能拯救自己。
若沒有這些無用的知識,就像生活裏沒有了陽光,鳥兒沒有了翅膀。
3.做無用的事情,
享受現實靈魂的融合
周國平曾說:
“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詩、酒、哲學、愛情,往往無用。享受這些有味之事,成一無用之人,卻也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王昱珩、王世襄就是周國平認爲的無用卻有趣的人。
王昱珩因登過《最強大腦》的舞臺爲人所熟知,他稱自己爲“閒人”。
他是將無用之事做到極致的、有趣的人。
他覺得最舒適、安心的,就是和動植物在一起,還將家裏打造成了植物園、動物園。
他爲女兒打造了一個海底世界,自制海水,用燈光模擬陽光。各種海洋生物幼體在這裏慢慢長大,如今,海底世界已經生機盎然。
他給女兒講故事、一起玩擊劍、玩堆沙、旅行、閱讀,用自己的方式教養女兒。
王昱珩非常用心地玩書法、玩古琴、畫畫、做手工、雕刻、攝影,並靠這些閒事維持生活。他的淘寶小店有些商品常常供不應求。
但他只把20%的時間用於工作,另外80%的時間都用來做閒事,
這些看似無用的無聊閒事,卻讓他活出了跟我們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成就了他獨特的氣質。
王昱珩舒緩的生活就象靜靜流淌的河流,波瀾不驚,自有特色。
他的人生在世俗的眼中,是不務正業,是無用。但正是這種無用,吸引了大衆的目光。
出生於一個世紀前的王世襄也同樣執着於做無用之事。
他出自書香門第,通曉文史辭賦。
但他沒有如世俗預料成爲翩翩公子,反而不務正業,沉湎於各種玩事。熬鷹、放鴿子、鬥蛐蛐、養蟈蟈、捉獾、套狼……,他把每種市井小技都玩成了“世紀絕學”。
他玩物不喪志,在玩的同時寫出了 《中國古代音樂書目》、《竹刻藝術》、《髹飾錄解說》、《中國美術全集·漆器》、《明式傢俱研究》、《北京鴿哨》、《大鷹篇》等三十多部著作。
2000年,王世襄86歲時,他將自己的大部分著作和歷年所作詩詞集結爲《錦灰堆》出版。
“錦灰”,即別人不重視、但卻美的東西。
人生本就是一場玩樂,他在玩樂中找到自我,也將一部分中華文化保留記錄下來。
無用之事,怡情怡性,是黃庭堅詩中:偶無公事負朝暄,三百枯棋共一樽。坐隱不知巖穴樂,手談勝與俗人言。
世人眼中“無用”的王世襄真正活出了人間煙火氣。
人應該生活,而不僅僅是生存。
無用、有趣的生活比有用、無趣更有意義。因爲無用、因爲有趣,生命才豐盛優雅,我們纔不會淪爲生活的奴隸。
4寫在最後
周作人曾說:
“在日常必需的東西之外,必須有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這樣生活纔有意思。”
形成於周朝的君子六藝是古代貴族的必備技能,君子六藝既注重“有用”之用,也注重“無用”之用,兩者並重,才稱之爲貴族。
交無用的朋友、學無用的知識、做無用的事,或許不能讓你取得多大的成就。但當你被現實痛擊,跌入泥潭時,“無用”卻能給你精神的力量,豐盈內心、救贖自我。
當你步履匆匆,執着於塵世的碎銀幾兩,請暫時停下腳步,等一等你的靈魂。
享受“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看一部紀錄片、看哲學公開課;
安靜茶室裏與友人低語、手談;
溫暖燈光下練習書法、畫畫;
一首詩、一本書、一支曲、一段舞……
這些“無用”之舉,使我們成爲有趣且豐富的人。
不爲無益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
完整的人生,既要做有用之事,也要享受無用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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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人馬座星雲。一直在路上,努力超越昨天的自己。
編輯 | 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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