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然書(4)

這幾日上班,發現公司裏的桃花開了,海棠花開了,茶花也開了,煜然寶貝,你花園裏的花可曾開了。煜然寶貝,這些日子爸爸的腦袋裏總是容易走神,總是容易在某個間隙想到你,很多事情也總是容易聯想到你,而你那可愛的模樣兒總會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就比如這花,看到它們,我不自覺地想到了你的笑臉。

煜然寶貝,奶奶說,這段時間已經時不時能看到你笑了,而我,在下班回來之後也偶爾能看到你的笑。你微微地咧嘴,然後一笑,有時,在夢中你似乎還會顯得十分高興,有時候居然還會笑到心胸快速起伏。當然,你現在才四十天,還不會咯咯咯的笑,但你那夢中的咧嘴一笑足以讓爸爸的心裏美上一番。

奶奶說,每個寶寶的夢裏都有一座花園呢?那個花園裏有很多寶寶在玩耍,寶寶笑的時候是因爲打架打贏了,寶寶哭得時候,是因爲打架打輸了。可是,煜然寶貝,爸爸想說的是,你笑了,或許並非是因爲打打鬧鬧呢,或許只是因爲在花園看到花開了呢!你看到花園裏的花開得那麼美,於是你就笑了起來。雖然爸爸看不到你夢裏的花園,但是當爸爸看到你的笑的時候,就彷彿看到那花園中朵朵開放的花兒,而你就是那花園中最美的花兒。

今天週末,下午的時候,媽媽奶奶將你單獨交給了爸爸帶。我一邊抱着你,一邊放着兒歌。在聽着兒歌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十分着迷的一首兒歌,哆啦A夢主題曲。呵,這首兒歌已經從我的夢中飛走了多少年,當我今天再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爸爸似乎覺得那個王國又重新拾起了它的意義。爸爸一邊聽着哆啦A夢,一邊望着懷中的你,此刻的我,心中洋溢着太多的幸福。那種幸福使得我彷彿回到了童年時光,那時虔誠的相信着世界上有時光之門,相信着世界的某處一定存在着如同機器貓那樣的存在。我看到聽着音樂安然入睡的你,我想到等你再大一點之後,你一定也會如同爸爸小時候那般虔誠相信着某個童話世界,某個童話故事,而那些本已經在爸爸世界中走遠的童話,也會再次因你而有了它原來的意義。那是生命之初最爲純真的意義,那也是還未攝入任何世俗的一片淨地,也是你,再次爲爸爸打開了這片淨土的大門。

當然,此刻的你還聽不懂,此刻的你還只是任由你的聽覺神經感受那屬於兒童的音樂,令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你感興趣。也許,等你長大了一點時,你會聽得懂了,你會完全地相信着這個世界上存在着童話,因爲那時的你,本身就還是處在童話之中。那時的你對這個世界是充滿着好奇的,而那個時候的爸爸,也一定會陪着你在這個世界上認真地尋找着童話世界。爸爸會陪着你,讓自己在重新長大一次,由那個心思純淨的幼童去慢慢地理解這個世界,去閱讀這個世界。怪不得有哲學家說,自己孩子的成長,其實也是父母再次成長的過程。而爸爸更是認爲不單如此,你的成長更是爸爸能夠對整個生命過程有着完整觀察的過程。每個人的嬰幼兒時期記憶是缺失的,我們無法記得在襁褓裏的時光,我們也無法記得在母親懷裏喫奶的時光,而那段記憶的空白,爸爸可以在陪你長大的過程去慢慢觀察,體會。

煜然寶貝,爸爸總是會聽到奶奶唸叨着爸爸小時候怎樣如何,可爸爸自己卻從不知道。現在看着你,我多少能夠想象得到爸爸那個時候在襁褓裏的樣子,在媽媽懷裏的樣子,更何況,現在的你看起來,有着幾份爸爸的樣子。而你帶着爸爸的一部分遺傳密碼,這更讓爸爸覺得觀察你的成長,對於思索生命的完整有着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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