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在常玉畫前停駐的,永遠是少數派。他的畫浸透着個體生命的孤獨感,像一個人在黑夜仰望星辰,抑或睡不着的夜,於窗前靜看滿月……
當你聽肖邦時,眼前或許總要閃回常玉的幼鹿圖,或者一隻孤單的小象置身浩渺無垠的沙漠……
肖邦的琴聲,與常玉的墨色,是同質的,漫漶無所止無所終的寒意。
古典樂與繪畫,頗爲相融,自洽地達成了視覺與聽覺的互通互補。比如林風眠系列侍女圖卷,總叫人想起柴可夫斯基《船歌》,或者馬勒《大地之歌》,極盡幽淡而又疏離的柔美,遍佈初月將升溶溶一片的安詳。
林風眠的侍女系列,眉宇間有着似有若無的慈悲哀意——這哀意裏,有着不被馴服的點滴妥協。這點滴妥協裏,正是幾千年來人們賦予女性的弱質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