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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招工的嗎？你幫我介紹一下工作好不好？“
如果是年輕人這麼問，我願意提供自己所知道的有效信息，可是眼前這個老人家，頭髮全白了，個子很矮，還佝僂着腰，看起來年紀不小了，找工作恐怕不容易。
“你今年多大了呀？原來在哪裏做事？”我問她。
“我六十五了，就在前面那家工廠，現在工廠裏面的人全都發燒感冒了，老闆乾脆放年假了。”
“哦，那你沒有感冒啊？身體還挺好的。”
“我也感冒了，不過已經好了。我什麼工作都可以幹，洗碗揀菜，打掃衛生都行。”
“那既然工廠都放假了，你不正好可以早點回老家過年嗎？再說你這年齡，也早就退休了呀，爲什麼不在家裏養老呢？老家在哪裏？”
她苦笑了一下，說：“這年前不還能幹個十天半個月的活兒嗎，我尋思着有活兒的話再幹幾天，我是廣西的，農村人說什麼養老，在家賺不來錢，種莊稼看天收，太難了……我家裏有個病女兒，我要賺錢養女兒……”
我鼻子酸了一下，感覺自己幫不到她什麼忙，疫情之下，年輕人工作機會都不多，何況一個老人家，唉。
2
前些日子收拾東西，收拾出來許多穿不着的衣服，扔了吧，可惜，捐了吧，沒有渠道。
今年春天時，旁邊有家工廠印錯了一批小學校服，好像說是有個字母弄錯了，要當做廢品處理。
我看那衣服質量挺好的，都是純棉的。嶄新的成品衣服，丟了着實可惜，城裏的孩子不稀罕，農村的孩子肯定有需要。
我就拿了兩件樣品問一個雲南的女工，這些衣服寄回她老家的話會不會有人要？
她說會！有！這都是新衣服，都樂意要。
於是全部給她寄回去了。
而我這次收拾出來的衣服，有新的有舊的，當然多半是舊的，所以就不太好意思送給別人，我在微信裏面委婉問了她一下，她也沒有明確回答，所以那幾箱衣服，還在樓上放着。
3
看着眼前這個找工作的老人家，我也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就問她：我這裏有幾箱舊衣服，你要不要？
她爽快地回答：要啊，要！我看看，家裏人穿得着的就留下，穿不着的我就賣掉……
因爲太多太重，她也拿不動，就回廠里拉了一個拖車過來拖回去。
管她是自己家人穿還是送別人，或者賣掉，只要她願意要，也算幫我解決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