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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围拢的时候,你正闭着双眼
从喉头的蠕动中,我发现了你的呼吸
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
一声歌仔戏的吟唱
我小声唤你——“阿公”
你“哼哼”两声,是在回应我
还是在回溯自己的一生——哼哼
乐队已开场,唱腔高昂
幼时跟随生父,从狮城到银城
转年便登上呜咽的乱葬岗。你还记得
西溪渡口旁,如今已是
人来人往的人间道场
饕餮化身为信徒的父亲
那养父是酒鬼、鳏夫、施虐者
哀嚎声中,你骑上自己的白象
飞越魔障,向天空觅食
你的姻缘线生出莫名的分岔
阿嫲至今不满,嘘……
生了三个又怎样,画上脸谱
破碎了你的琵琶
行走至羁旅的黄昏,穿透我
用蹩脚的白话。婴儿啼哭
童言无忌,我看见你羞涩的心跳
祖宗庙堂前,还有干瘪的攀谈
执拗地甩掉丢人的拐棍,终逃不过
肉身的羁绊。你向命运张开嘴巴
无声的祈求,化作一只海鸳
只身飞回南洋
音韵变得清婉。我知道,这场戏
一直在你的血管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