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的一場雪

小年的前一天,空中終於落下了幾片雪花,確切地說,期間還夾雜着雨。這雨中的雪花,扭扭捏捏,猶如第一次見公婆的小媳婦,不得不羞羞答答地來見面。

“一片兩片三四片,落到地上都不見”……不管怎麼說,這就是帝都2023年的第一場雪,誰也不能否認。

外孫女期盼好久要看雪,下得再小,也會滿足她們的心願——孩童的世界,就是這麼純潔和容易滿足。

在瑟瑟的寒風裏,在稀疏的雪花間,兩個小精靈在追逐着……瞬時,天地間變得活絡起來:周圍的廊子、光禿禿的樹木,好似滿血復活,就連廣場冰冷的水泥地面,彷彿也開始有了活力。

姐姐伸出雙手,掌心朝上,不得不說學過舞蹈的姐姐,就連接雪的姿勢都是那麼優美。妹妹也學着姐姐的樣子,張開雙手,每接到幾片雪花,就會向姐姐顯擺。

姐姐笑呵呵地將手中的雪抹到妹妹的臉上,妹妹夠不到姐姐的臉,就往姐姐的身上塗抹,小姐倆各得其樂。

這場雪,其實就是老天給節氣的一個“應景兒”。要堆雪人和打雪仗,那是不可能了……但,小朋友總能找到自己的樂點。

看着快樂的孩子,我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玩雪的情景。也許真是上年齡了,總愛回憶過去的事情。

我的老家在遼南,那裏的冬天可比帝都要冷得多。記得小時候,那雪是真大,幾乎每次下雪都沒膝深!爸爸會給我和弟弟妹妹每人堆一個大大的雪人,我們兄妹負責給雪人畫眼睛、貼鼻子、粘嘴巴,然後再嘻嘻哈哈打雪仗……那些快樂,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後來上大學離開家鄉,就再也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雪。每當回家和弟弟妹妹聊起小時候玩雪的情景,大家還是興致勃勃,但都說這些年來,雪比以前小多了。

我站着不動,身上落的雪花便多了些。兩個小朋友就像發現了新大陸,爭先恐後地掄圓了胳膊搶着拍打我身上的雪花,每拍一下,都會哈哈大笑……似乎這樂趣,一點都不比打雪仗的少!

看着兩個小朋友如此開心,我不禁又想:如果我們所謂“成熟的大人”,也能像小朋友一樣隨遇而安、自尋快樂,沒那麼多複雜想法,甚至一些不切實際的追求,人生一定會增添更多的歡樂——可這話說歸說,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呢?

今年這場雪,雖然比往年遲來了一個月,而且很小,但來的還是時候!年前總算下雪了……這讓兩個小朋友非常興奮,孩子快樂,我就隨着高興。

看過雪花看春花,四季輪迴,人生不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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