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清光

萬古清光

《論語》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它既是“經”,又是“經”中之“經”。《論語》以記言爲主,“論”是編輯的意思,“語”是話語。《論語》成於衆手,記述者有孔子的弟子、再傳弟子,也有外人。高哉孔子如明月,萬古清光仰照臨。作爲語錄體散文集,它以言簡意賅、含蓄雋永的語言,記述了孔子的循循善誘的教誨之言,或簡單應答,點到即止;或啓發論辯,侃侃而談;富於變化,娓娓動人。

《論語》通過神情語態的描寫,展示人物形象。孔子是中心,“夫子風采,溢於格言”;有儀態舉止的靜態描寫,也有個性氣質的傳神刻畫。千古茫茫不可攀,仲尼日月照儒關。 《論語》還刻畫一些弟子,如子路的率直魯莽,顏淵的溫雅賢良,子貢的聰穎善辯,曾子的瀟灑脫俗等。《論語》格言,如:“聽其言觀其行”,“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不恥下問”,“和爲貴”,“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等,有現實意義。

六經本是吾家籍,大學全歸孔氏書。《論語》是必讀書,今天要了解儒家思想也必讀。儒學是中華文化的基石,要在繼承中創新,在變革中前進。《論語》是人生哲學,落實在生活。“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古語,則在政治層面反映了對《論語》的推崇。《論語》開篇即論“學”,“學”重要。孔子論“學”,別有深義地闡釋“學”的心靈體驗。“學”乃是對“大道”的領悟,對中庸的實踐,以及與“學”密不可分的情感體驗與愉悅境界。

“學而時習之”是“學”的第一重境界,是“學”之本體;“有朋自遠方來”是“學”的第二重境界,是“學”之條件或過程;“人不知而不慍”是“學”的第三重境界,是“學”之所得。孔子說到“臨事而懼”時,後有“好謀而成”。遇到一件事有點害怕,說明心裏在乎,認真對待了,但不能怕得連事都不做了。要用智慧,全心投入,認真謀劃,做成。由“懼”而到“成”,“學”之所得纔有價值。

《論語》的弟子是活生生的,孔子贊“賢哉回也”,與顏淵講話,他不違如愚。夷居巷處何嘗陋,但看當年孔與顏。顏淵的行爲,表明對教誨的領悟。孔子說,“回也非助我者也”,“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子路很聰明,真率,忠誠,跟在夫子身邊。夫子常稱讚子路,如“由也兼人”、“子路無宿諾”等。子路喜形於色,討得訓斥。如:“道不行,乘槎浮於海,從我者,其由歟?”“子路聞之喜”。孔子接說:“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孔子稱讚子路假如穿了破棉袍兒,和穿狐皮袍的人站在一起,能沒有自卑感,引用《詩經》的“不忮不求,何用不藏”,子路終身誦之。孔子就說,這是做人的道理,有什麼自以爲美的。孔子和顏回說心裏話:“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子路就想挨上去討夫子的稱讚,賣弄說:“子行三年,則誰與?”夫子馬上給訓斥:“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吾不與也。必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也。”孔子對其他弟子總很有禮,對子路卻毫不客氣,提着名兒訓他:“由,誨汝知之乎?……”。

顏回最好學,子路不好學,他會對夫子強辯飾非,說“何必讀書,然後爲學。”孔子對這話都不答理了,只說他厭惡胡說的人。但在適當時,夫子會對他講道理:“居,我話汝。”夫子的話是專爲他不好學而說的。他時不負功名地,咫尺尼山入望青。幾個弟子陪侍夫子:閔子是剛直的樣子,子路狠巴巴地護着夫子,好像要跟人拼命似的。冉有、子貢,和顏悅色。孔子愛音樂,子路音樂走調。會取孔門仁者意,等閒風月不虛談。子路鼓瑟,孔子受不了了,叫苦說:“由之瑟,奚爲於丘之門”。

宰予言行不符,說得好聽,並不力行,喫完飯就睡覺。孔子說他“朽木不可雕也”,又說“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宰予嫌三年之喪太長,認爲該減短些。夫子說:“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父母死了沒滿三年,你喫得好,穿得好,心安嗎?宰予說“安”。孔子說:你心安,就好自爲之吧。已知孔聖深無限,更喜年芳入睿才。孔子誨人不倦,循循善誘,是可敬可愛的人。《論語》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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