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從哪裏來——“陽來了”流水記(一)

12月7日“新十條”發佈,12月9日學校接教育局通知,準備週一復課。

12月12日復課,12月13日是公祭日,在悲壯中度過一天。雖然入校全員做了核酸,但陸續有學生髮燒請假,同組的同學去校醫那兒做了抗原,陰性,又回來接着上課。

課堂上得戴着口罩講課,擴音器好久不用竟然不擴音了,只有雜音,不太敢讓學生討論,以便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我發揮“獅吼功”,兩節課下來嗓子就啞了。

學生戴着口罩回答問題,本來聲音就不容易擴散出來,但我戴着口罩聽,感覺口罩不是堵住了嘴,是堵住了耳朵。

孩子們說他們也有同感,數學老師已經摘了口罩講課了。

我的n95口罩在課堂上太影響發揮,早被換成一個四面走風漏氣的薄口罩,但始終沒有摘。

12月13日,氣溫持續下降,騎電動車上下班凍得腦仁疼,捂得太嚴實,影響視線。下午六點多下班,老公來接。

接到以前同事的電話,自從她姑娘和我兒子上了同一所大學,我倆聯繫就頻繁了。

她說機場通知直飛回來的航班取消了,兒子本來要19號回來,這一取消竟然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直飛的航班。

她說讓她家姑娘第二天就回來呀,因爲學校疫情也挺厲害,線下已經改成了線上,回來上課也是一樣,問兒子同回不。

在車上就馬上給兒子打電話,小夥子說航班是取消了,他自己安排吧,不用我管。然後就吞吞吐吐說了一堆不清楚的理由,總之是過幾天再回。

喫晚飯時我和老公分析了一下兒子吞吞吐吐的部分,說不會感染了吧。

前同事又打來電話,說她家決定第二天回了,正在買機票,沒有直達的,先飛到呼市,再坐高鐵或者去接。

我們又給兒子打電話,他說網課可以回家上,就是他開始渾身痠痛,怕“陽”了回去傳染給我們。

又說下午“樂跑”穿得少了,有可能出汗感冒了,他也不知道是哪一種。

他那裏已經沒有屯的感冒藥了,無論哪一種都應該快點回家,我“曉之以情,動之以財”。

“阿姨家那個妹妹還未成年,她自己坐飛機也不安全,你和她一起,她家長也放心吧。”我使勁激發他的男子漢氣概,但他還是很猶豫,說那個妹妹自理能力很強的,讓她的家長放心。

我又答應退機票的錢歸他,新的機票我買。兒子就動心了。

報志願時我們說選一個將來掙錢多的專業,兒子嗤之以鼻,儼然“視金錢如糞土”。

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他是視別人的金錢如糞土,只要談錢,基本就成了。

果然兒子答應第二天回來。

12月14日,上午兩節課,學生請假的多了,有的第一節課在,第二節課請假了。上課時我感覺嗓子疼,缺氧,腦子不轉,接學生一個問題,腦子卡殼了,轉半天才重新加載。

兒子的航班中午到,兩個爸爸開車去接了,我一再叮嚀兒子路上戴好口罩不要摘,不要和別人說話,萬一陽了別傳染給同行的人。

下午沒課,中午下班時我在單位登記了一個零星事假,想着兒子回來先做核酸單採,他沒問題我再去上班,其實我早已經是密接了,但思路一下子不容易轉彎。

中午接到通知,線下上課再次改成線上。同事幫我把書送到家門口,直接讓他放在了窗臺上,我倆戴着口罩,隔着窗戶說了幾句話。

兒子回來是下午兩點多,想着吃了飯出去做核酸,但羣裏說門口的核酸點撤了。

既然線上了,家裏人都沒有出去的必要了,就不着急知道結果了。

兒子回來便是發燒,第二天最高燒到39.8度,退燒用布洛芬,隔幾個小時再服連花清瘟膠囊,第三天燒就退了,第四天哼着歌滿家轉,讓他戴口罩,他得意地說:“我已經是healthy boy 了。”

他哼着歌時,我和老公已經中招了,小姑娘被隔離在她自己的屋,果然要隔離的是陰性的人。

12月16日上網課時,兩個班各有十多個人請假,說是發燒嗓子啞。

下午上完課,兒子燒已經退了,我感覺身上有點發冷。

晚上睡覺,渾身燥熱難受,體溫卻並不高,大約37.5左右。只是咳嗽把一夜的睡眠震得支離破碎的。

第二天依然低燒,咳嗽,睡不踏實,孩子們輪番端水和拿水果進來,每次都吼叫老二快去她那個屋隔離,快噴酒精消毒。

老公先被兒子傳染,又被我一夜一夜的咳嗽聲震醒,早已經中招的他扛起戶主的責任,每天還能給大家弄飯。

12月18日,我燒到39度,喝了一顆布洛芬,退燒之後再沒高燒,嗓子火燒火燎的,網上說叫“刀片疼”,看字覺得挺搞笑,經歷了就沒那麼搞笑了,因爲笑不出來,很快嗓子就發不出聲了。

12月18日夜裏,依然睡不踏實,咳嗽還有嗓子疼。一杯接一杯喝熱水。

我睡得晚,但頭一挨枕頭就到天亮。可是昨天夜裏摸亮手機一看,2:28,感覺過了好久,再摸手機2:30。

一位名人說:沒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語人生。而我說:陽過的人才知道夜有多長。

老公基本沒喝藥,他睡着睡着也被自己的咳嗽震醒了,出去吃了幾個橙子回來接着睡。橙子竟然鎮咳了,他睡得呼嚕聲四起。

我摸着黑,一杯接一杯喝熱水,天快亮時,還是吃了四顆連花清瘟膠囊,睡了一小會。

今天,燒就退了,只是嗓子啞了,費很大勁只能說很小的聲音,和隔離在小臥室的姑娘只能微信打字交流了。

精神好了很多,起來用酒精把家裏面上消了毒,又用消毒液墩了地。

那兩天碗筷是用消毒櫃消毒,但小姑娘嫌棄有味,就拿開水煮了。

今天四節課,負責講課的學生和我嗓子都啞了,只能請假。

精神好了一些就想記一記流水賬,於自己是一份紀念,於別人也解除一點焦慮。

陽來了就來了吧,會走的。

(草記於12.19晚,還在陽中,頭疼會不時提醒放下手機,圖就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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