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陽光極好。
初六是集,喚老公出去,打算到從未去過的橋那頭兒看看。
他哦了一聲,表示驚訝,說今天不是要趕集嗎?
我說集上哪有人,回來再趕。
他沒反對,知他最不願意走路,讓他出去走走,比登天還難。
今天答應陪我實屬不易。
出了小區,順着河邊的木棧道往北走。
迎着風,挺冷。
大衣帽子帶上又被風掀掉,只能用圍巾在外圍一圈。
河裏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從冰層的斷紋處判斷,足足有三公分厚。
可惜這也不能足以承受一個人的份量。
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焉。
這是關內冬天冰凍的極限了。
如若在東北,怎能浪費這寬闊光滑的冰面,早就是冰凍三尺,是孩子們玩耍的理想天堂。
如今只有幾個墨色的水鳥在中間未凍上水面上呆呆的停留。
遠遠望去,以爲是凍在水中的幾墩水草。
直到有人經過,彷彿驚擾了它們的冬夢,才慵懶的直起身子,慢悠悠的半張開翅膀,在冰面上渡起企鵝般的步伐。
它們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裏也難覓得食物,只能儘可能的保持最低消耗,等待春江水暖的到來。
冬天的色彩是淡淡的水墨畫,黑白灰的主色調裏,人們有意濃墨重彩的加了一筆中國紅。
紅色的燈籠掛在橋的兩側,紅的耀眼,紅的醒目。遠處傳來陣陣的鞭炮聲,提醒人們年還沒有走遠。
穿過橋面繼續沿河邊散步。
路邊的一排柳樹引起了我的好奇。
其中的一個柳樹長得甚是清奇。
樹幹很粗,中心卻缺了大部分,斑駁的樹皮殘缺不全。
樹幹在向上的部分突然九十度的橫向生長,中間還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空洞。
樹幹到最上端分出幾根枝杈才正常向上生長。
這棵樹經歷了怎樣的暴風洗禮或是病痛的折磨,竟還長得如此枝條繁茂,繁茂的與旁邊的樹並無二至。
這要是被有才情的文人墨客偶遇準會寫個什麼序或賦詩一首,只可惜本人才疏學淺,只有嘖嘖稱讚它爲樹堅強了。
好在能用相機留住它的身姿,抓拍幾張透過樹洞看到的景緻,別有一番特色。
繼續往北,再穿過一個流亭橋就是我今天想去看看的地方。
住在白沙河畔已有十年之久,每天生活的區域都在流亭橋南岸,各種景觀休閒也都重點佈局在南岸。
橋的北岸原來是飛機場和Js重地 ,閒人止步的地區。
隨着流亭機場的停用,這邊告別了飛機起降的喧囂,變得異常安靜。安靜的越發神祕。
經常會看到釣魚愛好者在離橋不遠處垂釣。
隨着機場的關停,這地方會不會有新的規劃,聽說《流浪的地球2》還曾在這裏選址拍攝過。
不知道這邊走到頭又會有什麼樣的景緻?
越是這樣想法,去看看的想法越強烈。
橫跨過喧囂的馬路,這邊特別安靜。安靜的只有頭頂上高架橋上飛馳過的車輪與橋面的摩擦聲。
雙流高架橋在這裏分開兩部分橋體橫跨過白沙河,劃出兩道最美的曲線向遠處伸展。
撐起橋體的是深埋在水裏擎天柱般的整齊劃一的橋柱。
人站在這些擎天柱面前顯得弱而渺小,擡頭仰望,只能看到橋身中間的一線天空,落在水面上像一條銀色的絲帶,被水上的漣漪不斷地打碎又重組。
我好像發現了有意思的風景,前面水域中心漂浮着一葉小舟。
正要興奮的再往前走去探個究竟,眼前的一段黑色的鐵柵欄戛然攔住了去路。
到頭來,遊客止步?
原來到了J事G 控區,再往前就是閒人免進的區域。
站在外面往裏看,確實裏面的園林規劃挺別緻的 ,不得不止步了,再往前不對外開放。
興致正濃,路卻被攔腰橫斷,心裏很不舒服,這算不算橫行霸道呢!
難怪這邊沒啥人過來。
我的興致也只有戛然而止,原路返回,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