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媽家回來,就聽到手機的通知連續來了好幾個,打開一看是老媽發的照片和語音。
我打開照片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怪我疏忽忘了告訴她,一場烏龍把老太太弄糊塗了。
今天一大早去看望老媽,這是年前到現在第一次去探望。
前段日子大家都陽了,怕傳染老兩口,過年都沒敢湊在一齊。
住得這麼近,過年到現在也沒能見到他們。
病毒過去了,再不去看老兩口,恐他們都把我忘了長啥樣了。
正好網上買的花也到貨了,準備分出一棵給老媽帶過去。
這是一棵叫春雨的熱帶大葉綠植,葉子有點像蝴蝶,聽說能長很大。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綠植,挺好看的,也挺新奇。
別看我養花的水平不咋地,就愛些奇奇怪怪的花草。
老媽愛養花,總養些普普通通的大衆化的。就說蟹爪蘭吧,一盆又一盆的繁殖,從小就看她養,看多了最不喜歡蟹爪蘭了。
老太太可能也不捨得花錢,我弄點新鮮的品種就分給她。
春雨是可以水培的,賣家還送了兩個玻璃花瓶,又送了一把水寶寶,我分給她一點裝到瓶子裏。
還有棵蘭草是集上買的,一併送給她。
到家裏,我打開包裝,興奮的介紹了半天,然後把花瓶里加了水,花插到瓶子裏,放到了陽臺上。
老媽這時把一大盆虎皮蘭拖到了門口。
老媽說,“我都不想養花了。”
我挺好奇,“爲什麼?養的多好呀。”
陽臺上,一盆多肉養得肉嘟嘟的,還分了好幾個分支,每個都水靈靈的,狀態還挺緊緻,看上去嬌綠欲滴。
再想想她分給我的那棵,已經就剩個花心大小,帶死不活的,苟言殘喘着。
“我覺得我得病就是養花引起的。”老媽突然總結了這麼個結論,讓我更生好奇。
她接着說:“就那個虎皮蘭去年開花,咱家人住的院。小國(我弟)家的虎皮蘭去年先開花,他就得了那個病,住了院。我家的也開花了,我住了兩回院。這個花,養了十多年,從來不開花你說它怎麼就開花了呢?!”
原來老媽對虎皮蘭開花心裏有了芥蒂。
我問:“難道它的花有毒?”
“在網上查了,說是沒毒,說是那個香味有點燻人,是挺有味的。”
老媽養虎皮蘭多年,確實從來就沒開過花,所以我一直以爲虎皮蘭就是觀葉不開花的植物。
怎麼就那麼巧,弟弟家的和媽家的虎皮蘭都開花了,他倆都得病住了院。
我那盆到現在就別說開花了,長得揪揪巴巴的能活着就挺好的了。
原來老媽對虎皮蘭最上心了,就把它單獨放到室內,每天伺候的好好的。
如今就等我過去幫她把虎皮蘭搬出屋外,放到了走廊樓梯間的拐彎處。
真是伴君如伴虎呀,虎皮蘭還不知自己犯了啥錯誤,這就莫名其妙的給發配了。
誰讓它好好的看葉子開哪門子花呀!還不早不晚非得老太太得病它要開花。
我走後,老媽又把我給她的花換了個大玻璃瓶子,把原來的水倒到了幾個花盆裏,最後剩點水倒在養苦菊的花盆。
再轉身回來才發現花盆裏多了許多透明的小珠子,挺好奇,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把老爸叫過來,兩個人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怎麼來的。
然後給我發來微信。
我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把我給你的花裏的水倒了?”
“嗯,是呀,我又換了個大瓶子。”
“那就對了,那個瓶裏是賣家贈送的,吸水的小球,叫水寶寶,吸了水就會膨脹的。”
“我怎麼沒看出來!”
“它是透明的,放在水裏,不注意,當然看不出來了,忘跟你說了。”
“我跟你爸還研究呢,這是什麼東西,你爸說,放花盆裏養着吧,看看它還能長出啥來!”
我心裏直想笑,兩個老人還以爲是花種嗎?
老媽長舒一口氣說:“好了,謎底終於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