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塵世裏淹沒(4)

我最拿手的是寫情詩,但我寫的很少,人世薄涼,有情人太少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天氣特別的冷,冷到手指都無法打字。

昨天有個小朋友和我說,那你用語音啊。

我說不行啊,我的腦子肯定跟不上語音,打字還可以刪刪減減。

這幾天還是零下幾度,路上的水珠結着薄冰。

第一天上班換了件絨褲,軟綿綿的想着就舒服,誰知剛穿上發現中間處有個透明的白色的液體粘在絨褲上,問我媽這是什麼東西,我媽用手掰扯了一下,她說:媽呀,曬得時候被樓上哪個缺心眼吐的痰,還帶着痰絲呢。

噁心到隔夜飯差點就吐出來了……

要說我們樓上吧,是一對新婚不久的醫生,不至於素質那麼差往樓下吐痰吧。

在往上一樓猜是教師家庭,素質也不至於那麼差吧,吐哪裏不好,非要往樓下吐。

再上樓吧,確實有幾戶不知道的,都說城裏人門一關,隔壁住着誰也不認識是真的。

其實,我喜歡住高一點,奈何我媽恐高,五樓以上她就不行了。

搬到這個小區時,我媽很開心地認爲,住在高檔小區估計連電瓶車都很少有了,人的素質也會提高,事實是電瓶車多到沒地方停。

只是比我們原來住的小區多了個一戶一梯。

原來的小區那邊老人去世了還放家裏哀悼,覺得不可思議,又是我們沒有辦法的事。

等我們搬到新小區時,我們之前的想法是錯了。

新小區同樣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天我和我媽在廚房燒羊肉,後面草坪上來了一輛救護車,救護人員並不急忙,而是緩緩的推着車進入電梯,我好奇的探着腦袋望着窗戶外……

半個時辰後,醫護人員緩緩的出來,後面推車上居然裹着一個屍體,好嚇人。

我從一樓數到十八樓,不知道是哪一樓裏的逝者。

希望那戶人家不要賣房,對逝者和買房的戶主都是一種尊重。

我們小區按房價,全市排位第三,按地段,是古城中心,有歷史悠久的飛英塔,當年蘇東坡就登樓遠眺,寫下詩句“忽登最高塔,眼界窮大千,卞峯照城郭,震澤浮雲天。

旁邊的湖畔是一條百年老河。

最有名的是那座名爲“河官放生”的古石橋。

一百年前,湖畔對岸是衙門,那一年關押了一個忠良,據說,忠良是個勇士,半夜裏越獄了,跳進河裏,抹黑往城外游去,游出不久被河官攔住,河官是個善人,默默的放走了他。

後來,人們爲了紀念這個人,給橋起了河官放生這個名。

如今,我的職責就相當於是百年前河岸衙門的捕快,拿着空餉的芝麻官宣傳人類文明,和檢查管轄區安全設施,今日捕快的絨褲被不明人士糟糕了還是故意被糟糕,難以找到破綻,壞事幹到了天衣無縫。以後晾衣服都沒有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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