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MECULA
23
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們上了車。大家都餓了。
Mom拿出點心給我們喫——是Girl Scouts的檸檬味兒cookies, 以及酸角。
你們愛喫酸角嗎？酸角爲豆科植物果實，也叫羅望子。嗜酸的我對它可是愛得深沉。曾經給舍長喫過一顆，酸得她痛苦好久。
Mom又讓我們喫糖，味道類似話梅糖，我覺得還不錯。於是有道了一下糖紙上的單詞tamarind，答案竟然還是酸角。
由於我們拒絕Panda Express等美式中餐館，老人們帶我們去Denny’s喫飯。
Denny’s是美國最大的家庭餐廳品牌，美國到處都是他們的招牌。
在美國看菜單是個格外頭痛的事情，生詞很多。
我仔細辨認圖片，看着單詞裏不出現牛肉羊肉，纔敢點。
我們四個都打算點套餐，價格在十美元左右，飲料要先點，我要了杯橙汁，兩美元左右。這一餐加上小費合起來十二三美元的樣子。不便宜吧。
至於飯菜，天，真是中看不中喫。我的主食是米飯、雞肉和西蘭花在平底鍋裏拼成的。雞肉很大一塊，我努力切、努力喫，才嚥下去一半多就不行了——不是我飽了而是味道太膩。這倒不算什麼。broccoli-cheese濃湯纔是悲劇。我本想點個清淡的蔬菜湯，怎麼就只看見broccoli沒反應過來cheese代表啥呢！湯端上來我就後悔了——淺黃色的粘稠濃湯裏飄着零星的西蘭花顆粒，奶酪的味道太過濃郁，已經達到了讓我噁心反胃的程度。早知如此還不如像Candy似的點個方便麪味兒的雞肉湯，至少還是液體。
餐後甜點是精緻的香蕉冰激凌，喫完那些奶味十足的東西再喫這個……能嚥下去纔怪。我們四個剩了一大堆東西——實在是膩得喫不下去。
付錢時長了見識。那個聲音甜膩的亞裔收銀員帶着標準的微笑迎接我們。Jessie按照國內的傳統，除了交整票，還把零頭部分湊好交上了，方便她找錢。這可難壞了那姑娘。她很疑惑地問：這一張整的已經足夠了啊，爲什麼你還要給我那些零錢呢？
語言不夠精通。我們一着急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姑娘兀自研究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說，哦，你是想把小費分開交分開找吧？
暈！
然後她就忙活開了，噼裏啪啦地按計算器，滿頭大汗地找錢。好一會兒過去，她自以爲很清楚了，就拆成好幾部分給Jessie找錢，一邊解釋着這是哪一部分，一邊遞給她一把把零零碎碎的錢。
狂暈。
Jessie無奈地笑笑，告訴我們這些亂七八糟的零碎錢加起來就是她早就知道要找她的那個整數。
中國孩子可以爲他們優秀的數學水平驕傲——我可算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