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觀燈遊園必不可少。
花燈會一角,古城河岸兩旁,樹枝上掛滿了紅色燈籠,擠擠攘攘,像極了掛滿果實的砂糖橘樹,彼此遙遙相望。
古石橋不忍兩岸燈火可望不可即,以身體橫跨靜水河,連接兩岸。
可惜,燈籠們在風中搖曳,努力想走上石橋,卻是徒勞。
同樣的場景,倒映在河面,卻有些不一樣。
晚風吹皺水面,波紋悠悠晃浪,水中的燈籠影也隨波起伏,每一次燈火跳動,似乎都離對面更近了。
不過,這樣的景緻,在正月十五這天,總歸是有些黯淡。要說上元佳節的熱鬧,還得看盛唐。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遊伎皆穠李,行歌盡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唐 蘇味道 《正月十五夜》”
這一天,取消宵禁。月滿長安,華燈璀璨,夜晚如晝。
達官顯貴坐着寶馬雕車出行,人潮洶湧,無論是車還是人,都蹣跚前行。
濃妝豔抹的歌妓三兩成行,邊走邊唱《梅花落》。
盛況空前,好不熱鬧,正如《長安十二時辰》中描繪的上元節。
辛棄疾的“東風夜放花千樹”有受這首詩的影響,可見蘇味道寫元宵,功力深厚,不愧是“三蘇”的先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