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火系列之二十六、2011年耍的大社火:全村都在裝社火

社火房裏的人,都是比較有文化素養的人。一個是靠着對社火藝朮的滿腔熱愛。——這是耍社火的基礎。另一個是對社火這門藝朮的精湛的藝朮追求。除了對古典戲曲的深刻了解,對人物的各個角色的臉譜進行化妝。對每個人物的衣着,帽飾,以及人物手中所拿的道具和身上所配帶的飾物都有十分透徹的瞭解。

入了哪一行,人們在談論起這個行當時,都能津津樂道其中的奧妙。

我們這個村共有四個自然小隊,二、三兩個隊在一起連着,被稱爲北頭(二隊)和南頭(三隊)。平常,南北兩隊過紅白大事時,北頭請南頭人來當執事。有時,南頭請北頭人去當執事。我們把這兩個隊稱作布村喬家。其實,這兩個隊除了喬姓人外,還有其他的雜姓。如呂姓,李姓和趙姓等。但以喬姓人最多。因此上,人們普遍稱作喬家。一隊離這兩個隊比較遠,但和二、三隊同屬於一事。獨有四隊人雖然劃歸在藍田,自古以來就和這個村的人不怎麼和諧。或者他們長期相處於貌合神離的關係。特別是在耍社火等熱鬧的這幾天,卻與布村熊家關係非常親密融恰。宛如一家人一樣。

2011年,喬家人同布村溝的人耍了一次規模相當大的社火。這是布村中社社火迎來兩度生命的春天之後的一次大展示。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徹底結束了長期以來依靠人力擡社火的歷史。

這幾年,村子裏的車輛也多了起來。每當耍社火時,改用小四輪,時風等車輛拉社火轉場子。這兩天,有車的人,人隨着車一塊來,整兩天的時間都在社火局裏。每天有一定的經濟補償。

這次耍社火,首先就是解決每個被邀請到的藝社的住宿問題,必須每一個藝社(裝社火)被統一安排在一個院落裏。這樣,每一個地方,都是自己的人,耍社火的所有東西堆放在這裏也比較放心。不會發生遺失的現象。

有的院落雖然大,裝社火比較敞快。但是,有好幾家還是過去低矮的土門樓,裝了社火,卻擡不出去。給裝社火帶來了不少的麻煩。社火分局的同志說,看來,還是非拆土門樓不可!

羣衆對耍社火非常熱心,拆除門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拆除門樓就拆除門樓。但不論對誰,都將一視同仁,都要一碗水端平。當時大家的都看着"人委",這下可有好看的了。他哥哥若不拆除門樓,我們都不拆!

"人委",知道上行下效的作用。羣衆是通情達理的。只要一視同仁就好辦了。"人委"也明白這個道理,大家都在看着他。"人委"就是天王老子的臉也不認的那種人。他只認理。所以大家社火局選中了他。

他決心先從他哥哥這兒開刀。爲了做通哥哥和嫂子的工作,他去了他哥哥和嫂子的家三次。頭一次,"人委"的哥哥還沒幹,他的嫂子先不高興了,"你怎麼從自家人頭上開刀?人家給你一枝麥秸杆,你別當拐拐住了?第二次,他又去了。他嫂子生氣地出去了,他和哥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他的哥哥終於想通了。在三番五次的說服下,最後他們終作通了他嫂子的思想工作,同意拆除自己院子的土門樓。

他說:"現在,是最關健的時刻,大夥都在看着我的下一步舉行,你們不支持我,誰來支持我?過後,我幫着哥給你蓋上一個新的門樓。這一次你帶了這個頭,下面我就好辦了。"

"人委"他哥帶頭,第一個拆除了自家的土門樓,其他人,看着他哥哥的土門樓拆了,衆人心服口服,都自動拆除了自家的土門樓。

折除了幾家的土門樓,裝社火更方便了。

把請來的這些藝社(裝社火),一個寬大的院子,安排一個藝社的社火局,所有耍社火之前的各種籌備工作緊張有序地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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