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過年期間大病一場。
大年初四。
我和老公帶一歲五個月的兒子去了一趟啵樂樂兒童樂園。
這是兒子第一次去兒童樂園。
啵樂樂是隻爲低齡兒童(1-6 歲)開放的樂園, 裏面有滑梯、積木、繪畫室、「沙坑」(用小木塊代替沙子)等。
剛進去的時候兒子有點蒙圈,左看右看不知道年前的這些玩意是幹什麼的。
在我和老公的鼓勵下,兒子逐項嘗試了一遍。
但我感覺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完全放開手腳,一邊玩一邊蒙圈着。
樂園裏很熱,玩了一小會兒後我就給他脫了毛衣。
他只穿着秋衣秋褲在裏面玩了兩個小時,玩的兩個小臉蛋紅撲撲的。
大年初五。
奶睡兒子後我坐到沙發上感覺有點兒冷,開始懷念剛剛還抱着一塊火炭的那一刻——兒子的全身是熱乎的。
在沙發上坐了沒多久兒子就醒了,哭着喊媽媽。
抱起兒子繼續奶睡。
這一回,火炭一樣熱乎的兒子全身讓我突然意識到兒子在發燒。
餵奶後兒子又睡着了。
兒子已經得過幼兒急疹,這次大概是被別的病毒入侵了。
大年初六初七。
小孩發燒一燒就是連續三天。
這三天兒子發燒幾乎沒停。
喫過晚飯就開始燒,一燒就是半夜,中間給他喫一次泰諾,後半夜退燒,第二天上午繼續燒,午飯時喫泰諾,下午繼續燒。
我年後請了兩天假(初七初八),本來打算帶女兒出去玩,沒想到都用來陪生病的兒子了。
大年初八。
起牀後我摸兒子發現他依然渾身滾燙。
於是掛了北醫三院的兒科。
一般病毒,三天就差不多了。
看來這次入侵兒子病毒不一般,兒子已經燒了三天,這都第四天了,依然高燒。
帶發燒的娃看病,檢查血常規依舊是必須的。
血常規結果顯示兒子白細胞不高。
醫生給檢查了嗓子,聽了心跳,以後給了我們結論——是某種感冒病毒乾的。
醫生給開了抗病毒藥物奧司他韋和一瓶中藥健兒清解液。
給兒子喂藥很困難。
老公拿注射型喂藥器給他往嘴裏打,他大哭着用盡全身力氣掙扎並往外吐。
威逼利誘之下每次也只能送進嘴裏不到十毫升的藥,其中有一半他能給吐出來。
除了發燒,兒子開始出現嘴疼。
一喫東西,他就用手扣着嘴裏用「嗯嗯」地哭。
大年初九,週一。
我得去上班了。
兒子早上摸着還燙着,但到了我要上班的點兒,他還在睡着。
我悄悄地去上班了。
老公在家辦公。
公公把兒子推到了他們那邊。
晚上回來兒子依然低燒,而且情緒很差,因爲嘴更疼了,喫什麼都疼。
很難撬開他的嘴,所以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嘴裏發生了什麼。
有那麼一兩次我隱約看到他新出的小尖牙周圍的牙齦又紅又腫。
女兒跟我說中午婆婆打來電話告訴老公她看不了兒子了。
大年初十,週二。
我請假一天。
給兒子買了蛋黃派,軟麪包,果汁,酸奶,冰激凌。
能喂進去什麼算什麼吧。
鬆軟的蛋糕和麪包兒子閉口拒絕,一口都不喫。
一整天只吃了幾口冰激凌,喝了幾口酸奶。
飢餓但什麼都不能喫讓兒子的情緒很差,動不動就發脾氣,同時一刻都不離開我。
終於,兒子基本上不燒了。
十一十二十三,週三週四週五。
我繼續上班。
老公繼續在家辦公。
兒子繼續被接到奶奶那邊。
兒子情緒依然不穩,動不動就大哭。
因爲他依然嘴疼,什麼都不能喫,又困又疼。
十四十五,週六週日。
兒子嘴疼好了一些的樣子。
我和老公強行喂他米粉糊糊。
他雖然一邊反抗一邊哭,但喫下去沒吐。
週日跟好了一些,能喫葡萄了。
三頓飯半強制狀態下都吃了半碗粥。
週日下午我和老公帶着兒子去了婆婆那邊。
婆婆對我說,以後能不出去就別帶孩子出去,因爲出去玩了兩次,孩子病了兩次。
我反駁,這次兒子生病和出去玩無關,是我把病毒傳給他的。
我大年三十開始發燒,乳腺炎。
燒了兩天後,嘴裏長了潰瘍,嘴上起了泡。
但我沒有注意,在那幾天我還用嘴把食物咬下來,再吐給兒子喫。
就這樣我嘴裏的病毒傳給了兒子。
婆婆再次說那也儘量少帶孩子出去。
我再次強調,這次跟出去玩無關。
之後我帶兒子去陽臺玩。
很快婆婆就大聲衝着老公咆哮起來:
「不讓出去玩還不同意」
「跟你們說帶不了了,你們依然甩手就走去上班,把病孩子丟給我」
「我都七十了還給你們帶娃」
「我心疼孩子,孩子什麼都不能喫」
「孩子哭我也哭」
「心疼孩子心疼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覺,心臟間歇毛病都犯了」
十六,週一。
兒子可以喫點麪條了。
十七,週二。
兒子早上吃了兩顆魚皮花生。
我猜他的嘴好個差不多了。
晚上公公婆婆說他終於恢復食慾了,見啥喫啥。
至此,大病痊癒。
從小紅書上看,兒子這次得的大概是皰疹性齦口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