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菜湯

想起五年級過後,學習任務重,開始有晚自習了。

當時的學生都來自四面八方的山上,晚自習後就無法回家了。學校就要求學生住讀。

但當時學校的規模小,學生一直在增加,一下子安排不了這麼多牀位。而所謂的牀位也就是在空教室裏地面上鋪是稻草,做成大通鋪。

後來竟連這個也安排不了,就在附近的農家裏租房子。農家土房一般中間用木板隔開,分成兩層。我們就在木板上鋪上稻草,挨挨擠擠的就可以睡一個班集體的人。

從地面到閣樓上,要爬一個活動的,後背是鏤空的木樓梯。

現在還記得,每天晚上晚自習後,女生們結伴而行,穿過一座石橋,踏過幾道田坎,還有一眼古井,就來到了這所民宅。房子的主人都會等着我們回來,並負責關門。我們穿過堂屋,左手的第一間房子就是我們的宿舍。樓下放着老主人黑漆漆的待百年後使用的棺材。我們每次都是慼慼然的快步爬上樓。那時候晚飯是在學校蒸飯,用飯盒把水、米裝好,四五個捆在一起,放到大甑子裏蒸好。這個專門管蒸飯的也是學校裏的正規編制,都是按時上下班的。一般晚飯都喫得早,到晚自習回來的時候,肚子都餓德咕咕叫了。而這是可以喫的熟食就只有玻璃罐裏裝的用肉炒好的鹹菜了。於是每一個孩子都拿出喝水的盅子,從罐子裏挖出已經被豬油黏住了的鹹菜,衝開水,做成鹹菜湯喝。那是我記憶李最美的鹹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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