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12 爲明年年夜飯的舌戰進行的儲備工作

今天有個新發現,那就是在跟爸媽視頻的時候,他倆一個接一個催我婚的事兒,可能也是沒別的話題聊了,起碼今天我把話題岔開到是不是應該在老家買個房的時候,他倆立馬沒聊這個了。

當然,話題還是扯回來了一點兒,我問他們難道還計劃去另一個不熟悉的地方養老嗎。老媽說原本的打算是在我將來待的地方租個房子兩邊跑,我說即便兩邊跑那也得在老家整一個方便他們養老的房子,現在這個在五樓還沒電梯,以後咋整。當然現在想想還能往回懟懟的話有:當然是我兩邊跑了,難道還能讓他倆兩邊跑了嗎。

事實上這個並不長遠考慮,能逃避則逃避的習慣也是從他倆那兒一脈相承學來的。但既然我率先看透了,那隻能從這會兒開始大家一起嘗試着擁抱變化了。我媽說要以我爲中心生活,我說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負責,完事兒她說你別想着改變我,我就是這種傳統的人,我說那你也別想着改變我。

幾十年以犧牲自我爲核心構築的生活體系我當然打不破,但這套體系也不可能套到我身上。

過年被催得狠了,從年前開始就真的重新開始思考婚姻和生育對我的意義。當然,這麼晚纔開始思考,是被蘑菇嘲笑了的:現在纔想着改變是不是太晚了。晚不晚的,那也沒招,沒有時間機器也回不到過去,那就只能從當下考慮。

高中那會兒雖然很嚮往着談個戀愛但是也早早知道自己絕不想早結婚,因爲我媽這個家庭主婦的榜樣擺在我面前,雖然我不知道我要什麼,但我知道我不要當家庭主婦。如果這是無法抵抗的命運,那麼決不能過早當家庭主婦,那會兒我以爲三十歲很遙遠,於是設定了一個三十歲再結婚的線。是我天真了。

三十歲並不遙遠,並已經被我甩在了身後。我逐漸發現了,有些人因爲性取向的關係,註定無法擁有婚姻,也有人因爲自己的選擇,不會有孩子。哦,原來結婚生子並不是人生必須走的道路。那麼,結婚生子對我而言,是必須要走的道路嗎?

對父母輩而言,這是一個不容思考的問題,他們直接拒絕這種討論,直接惱羞成怒,對我媽而言就是放狠話,當然這個狠話我並不會當真,我知道她愛誇張。我沒有這個意願,我甚至要找一些理由說服自己,過去的我憑藉一些直覺在拖延這個事情,現在我必須面對,必須爲此做些什麼。

結婚生子是正常人的生活,繁衍後代是人類的天性。思考到這裏,突然開始懷疑,繁衍真的是天性嗎?這個問句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裏,我甚至爲此開始翻書,於是當我在費孝通的《生育制度》之中看到生育是反人類的觀點時,我簡直如同找到了知音。對啊!這種靠外力、靠社會約束、靠孝道、靠禮法維繫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人性,是天性呢?這明明是社會的規訓,是社會這個大集體爲了維繫自我的生存而發展出的一套規則呀。

我認爲若是種族綿續真如一輩本能論者所謂是我們生物機能的表現,我想在人類社會中也就不必有生育制度來規定人們怎樣求偶,怎樣結婚,怎樣生孩子,怎樣做父母等等一大套麻煩的規則了。我們從沒有聽見過有地方有規定人走路得用兩條腿來移動身體的規則,正因爲用腿走路是生物機能。(《生育制度》)

看到這樣的一段話我真是快把大腿拍紅,恨不得將這段話背到滾瓜爛熟,到明年年夜飯之上我能脫口而出,能回懟一下我叔那一整套話術。

我叔的話術分兩個:一個是人生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樂,夫妻之樂,人倫之樂,到了什麼階段就該享受什麼階段的樂趣。另一個就是孝順父母就得滿足父母的願望。

針對第二個話術,我也找到了一段:

徹底爲自己利益打算的,就得設法避免生殖。我想厭惡生殖的苦修和禁慾主義多少是在想解脫這種自我犧牲的根源。維持得住自我的完整和自由的該是一種無性生活。(《生育制度》)

反正我向來是以胡說八道來應付各種麻煩,上次的胡說方向是吹牛逼:明年回家帶十個男人給你們挑。下次可以直接往修行啊出家啊之類的方向上來胡說一下:十個男人讓我心力交瘁所以打算開始清心寡慾走向人生更高峯。

話說回來,其實我不想結婚生子的源頭確實十分簡單:正是想要徹底爲自己利益打算,不想要其他任何多餘的人來打擾我的生活。想清楚了其實很好解決,承認自己的自私就完事兒了,其他就是關我屁事和關你屁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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