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生活有多遠

01

傍晚,休息在家的劉醫生突然接到急診手術的電話,她把皮毛剛收拾乾淨的雞撂在案板上急急忙忙走出家門。

朦朧的街燈拖拽着劉醫生疲憊的身影,走下手術檯的她飢腸轆轆地向家走去,想到那隻還沒剖膛的雞,剛放鬆的心情又多少添了點堵,“真煩人!”她忍不住嘟囔一句,也不知道李先生和女兒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先喫點零食墊墊肚子?”

踏着昏暗的樓梯,劉醫生上了樓,客廳裏柔和的光影裏,李先生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觀看新聞聯播,電視音量壓得很低,他好像忘記了餓,看得很專注,沒注意到老婆推門進來,女兒房間的門虛掩着,書包放在書桌上,小姑娘正聚精會神地翻閱着課本,口中還唸唸有詞。劉醫生打起精神,躡手躡腳,疾步來到廚房準備晚餐,她早已習慣他們父女如此等餐的樣子。

廚房的空氣裏瀰漫着紅燒雞肉的香,“李先生從來都是甩手掌櫃,怎麼可能?只可能是自己太餓的緣故。”劉醫生淡然一笑,就在她以爲產生錯覺時擡眼卻看見飯鍋放在悶好的煤爐上,燈光下氤氳着淡淡的熱氣夾雜着雞肉香,顯然是熟食保溫狀態,劉醫生頗感意外,她揭開鍋蓋,濃香撲面而來,米飯上溫着一小碟雞肉——一小段一小段的雞腿、雞翅,都是雞身上上好的部位,應該是留給她的晚餐!驚喜來得太突然,劉醫生瞬間有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她控制住喜悅蓋上鍋蓋向客廳跑去,他要給李先生一個無私而熱烈的擁抱。剛轉身,一眼瞅見竈臺上光禿禿的“雞”——兩個翅膀、兩個腿被“連根拔起,不翼而飛”,只剩下長長的頸脖拖着橢圓形、光溜溜的雞身,像個泄了氣的氣球,軟塌塌地擺放在那裏,她霎時明白了——密斯特李只把雞腿、雞翅肢解下來……剛被幸福擊中的劉醫生哭笑不得,她把這奇怪的雞拎到李先生面前,想採訪一下他,李先生用手撓着頭,嘿嘿一陣訕笑:“快給點意見啦!雞燒得怎麼樣?”

02

嫣然剛過門不久,廚房忙着晚餐的婆婆對她說:“你去把這些青菜洗了。”蕭嫣接過菜筐,她明白婆婆的意思,讓她到陽臺的水池裏洗菜,狹小的廚房兩個人轉身不方便。蕭嫣把青菜放在水池裏,眼睛盯着青菜遲遲不肯動手,好像還沒構思好,一幅舉棋不定的樣子,半晌,有點羞怯地來到客廳包餃子的姑媽面前,漲紅了臉問姑媽:“是不是像洗衣服那樣揉搓?”她指着陽臺上那筐青菜,兩隻手半握成拳做出揉搓衣服的樣子,姑媽開始愣了一下,緊接着便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她50出頭,自以爲閱人無數,卻不曾想還有如此奇葩的新新人類!

03

有段日子了,科室小鹿姑娘天天嚷着要減肥,這不,今天帶了減肥餐——清蒸南瓜,自己在家加工好,帶到單位只需微波爐加熱一下當作午餐就行。轉動的微波爐停下後,小鹿拿出食物——一個拳頭大的小南瓜微微地冒着熱氣,小鹿用飯叉輕輕地掘了一塊放在嘴裏,很享受的樣子,繼而又掘出一塊,往嘴裏塞,眉毛立即鎖了起來:“這南瓜一點也不好喫,怎麼還有籽?”聽到她的吐槽,我們一同轉過身,見她舉着的飯叉上掛着絲絲縷縷如蛛網般的南瓜瓤,兩枚瓜籽像蜘蛛一樣黏在上面,再看看她碗裏的南瓜——原來是整的。“哈哈哈哈……你怎麼不扒瓤呢?”“啊……?還需要扒瓤?我以爲南瓜是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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