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驛路奇奇
李煜我們並不陌生,後世稱“李後主”,他的死可以用“慘烈”二字形容,他的詞應該說代表了一種高度,用王國維的話來說,就是變“伶工之詞”爲“士大夫之詞”,說得再簡單點,應該就是讓詞這種文體一下子高級起來。
在遭遇變故之前,李煜的王朝到他這一輩,已經是第三輩了,蔣勳說他難逃“富不過三代”的定律,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作爲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典型,他“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在安逸度日的那些年,李煜這個傢伙除了揮霍度日,寫的詞,好像也並沒有激起多少波瀾。
不過,《玉樓春》除外。
這首詞沒有亡國之後的悲切,都是前半生華麗富貴中堆砌出來的樂在其中。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大概就是傍晚時分,美人的妝花了,要補妝,魚貫而入,人數衆多,他躲在溫柔鄉里,怎麼看也看不夠。
不知道,他會不會跟《甄嬛傳》那個劇裏的胖橘一樣,偶爾也上手幫忙畫個妝,反正啊,人家看完鶯鶯燕燕,可不是隻在乎皮囊,也得有點真本事,跳個《霓裳羽衣曲》之類的,必不可然,再聞一聞空氣中的花香,自斟自飲一番,都是極好的。
對了,這還只是在宴會上,回去的路上還有更風雅的,不要燭光要月光,真的是充滿了情趣。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總以爲是那樣的身份地位容不下兒女情長,恐怕容不下的也有才情吧?
不然,《甄嬛傳》裏的果郡王,最後怎麼就沒能像父親希望的那樣成爲繼承人呢?
大概,因爲才情,他們的心都太柔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