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逝去的生命

文/阿斌【原创悬疑小说】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必须在天亮之前结束这一切。”中场休息时我对导演这样说。我们的节目已经录制了十几个小时,从中午录到了深夜。我媳妇身怀有孕,我着急回家。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被卷入了一桩一直没有破获的杀人案中,我浑身是嘴,百口莫辩。


01

有朋友让我去担任某大型综艺真人秀节目的评委。

这个事让我有些迟疑。爱妻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我想多一些时间陪她。我正在犹豫,又接到了节目组导演打来的电话,他非要我参加不可。

韩导是我的老朋友,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虽说平时来往不多,只是每年春节,我们会相互发个短信问候,偶尔打个电话。

韩导说:“来吧,我需要一位懂艺术的学者,算是你帮我。”

这个节目一共分为十二期,每周播出一期,一次录制两期。播出后效果不错。

前面几期录制都很顺利,五个评委,大家很融洽,相互补台。对选手,虽然各抒己见,但没有太大的争议,彼此间合作愉快。

这天,前半段已经录制完毕,只剩下最后一期。

舞台上走来了一位姑娘,这姑娘大约二十五六岁,身穿白色衬衫,领口和袖口有蕾丝花边,外面是一件红色的揹带裙,脚上是一双黑色长筒靴。姑娘有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但那长发挡住了她的多半边脸。姑娘手里拎着一个洋娃娃,与其说是拎着,不如说洋娃娃被她拖着在地上走。这个洋娃娃穿着和姑娘一模一样的衣服,也留着长发,也是挡着多半张脸。

我看到女孩的这身装束,感到右半边后脑隐隐作痛,心脏也猛地抽紧。我下意识地做了个深呼吸,缓解一下我紧张的情绪。

我用手轻轻撩了一下我自己的头发,算是给对面的女孩一个提示。其实我的头发吹得很好,一丝不乱。我只是想提示她,不要让她的长发挡住自己美丽的面孔。

一位评委对姑娘说:“这位同学,请先介绍一下自己。”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向左边轻轻地甩了下头。她甩头时的一刹那,她的长发几乎全部挡住她的面孔。

姑娘并没有回答评委的问话,而是向评委席走了过来。她围绕着评委席转了一圈,我感到有一股凉风灌进我的后脖领子里。

我对姑娘说:“这位同学,您今天要表演什么节目,请告诉大家。”她依旧没有回答。

我一边问话,一边迅速地查看手里的节目单。她叫韩月灵,今年26岁。她表演的节目是“悬疑魔术”。

这时,这个叫韩月灵的女孩走到我的面前,把她的洋娃娃扔在地上,从裙子的侧兜里掏出一摞扑克牌,在我面前洗牌切牌,然后“唰”地一下子将扑克牌摊在我面前的评委桌上。

她用一只眼睛盯着我说:“在这12张牌中,有一个人是凶手。你猜谁是凶手?”

她为什么要在五位评委中选中我?我不明白她这是什么玩法?这是节目组安排的吗?

我扫了一眼这12张扑克牌,分别是四种花色的J、Q、K。我通常喜欢红心Q或是黑桃K,我多看了一眼。

我再看时,这12张扑克牌都变成了12张真人照片,它们在不停地翻转。扑克牌上边有人的名字,但很小,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12张扑克牌映在了大屏幕上,一点点放大。整个拍摄现场像是有一股阴风在吹,让我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姑娘冲着我诡异地笑笑说:“赶快猜吧,警察马上就来了。”

“你说什么呢?”

大屏幕上的那张黑桃K,突然闪烁了一下,其他牌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张黑桃K再翻转,是我的照片,上边还有我的名字。这照片变得越来越大,那么清晰地映在屏幕上。

这是怎么回事?

整个录制现场不断传来一个惊骇恐怖的声音:“他就是凶手!”

我紧张起来,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什么鬼节目?

此时录制现场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现场传来了阵阵的尖叫声:“抓住他!抓住他!”

我不由得大声地叫喊:“我不是凶手,我没杀人。”

追光灯将现场中央照亮成一个圆圈,其它地方还都很黑。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场中央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方盒子。韩月灵将洋娃娃的小手插入大盒子的暗锁,洋娃娃传出“咯咯”的笑声,洋娃娃的小手是打开大盒子的钥匙。从大盒子里走出来两名警察。

耳迈里传来导演的声音:“停!”

录制现场的灯光亮了起来,节目录制结束。

我们五个评委,个个惊魂未定。此刻的我早已瘫软在椅子上,浑身冷汗。

两位警察走到我的面前,问我:“你是宋辉?”

我说:“是啊。”

警察说着,拿出一张照片让我看,我刚要伸手去接,冰冷的手铐“咔吧”一声,拷在了我的双手上,我一使劲,那锁扣就越勒越紧。

警察说:“跟我们走吧,配合下调查。”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我愤怒地大声喊。

“老实点。”一名警察一脸严肃地说。

我很无奈,浑身是嘴都无法辩解清楚。

我被两名警察带出了录制现场。


02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我刚刚结婚,正与妻子在海边度假。这个海滩并不是热闹的海滩,相对人少安静。

那个夜晚,月亮像个害羞的姑娘,躲在云层纱缦的后边,时而探出头来,时而又躲了回去。天上的星星不多,闪烁着神秘而遥远的光。海风惬意,虽然带着淡淡的腥味,但像光滑的丝绸滑过脸上。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潮水涌动,有点像我的心绪。

我和妻子正在散步,我们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

海面上漆黑一片,偶尔有海边巡逻的探照灯扫过海面。远处有船只驶过,似乎可以听到机帆船“哒哒哒”的马达声。

在不远处的海边,有个女人站在一条木船上唱歌:

海风吹

海浪涌

随我漂流四方

大海呀大海

就像妈妈一样

……

那歌声柔美动听,我和妻子说:“我们去她那边看看,为她鼓掌去。”

妻子撒娇地说:“我哪也不想去。”

夜,是美好的。这样的夜晚最适合谈情说爱。我搂紧妻子的腰身,亲吻她。我们说起一起度过的大学时光,说起对未来的展望。

突然,我发现有一个黑影在向岸边的那只小木船跑去,他手里有把刀。

我拉着妻子的手急忙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借着月光和海边的巡逻灯我看见那个黑影,人很瘦小,有一张倒三角般的狐狸脸,颧骨很宽,下巴很尖,动作像只狸猫。他脚步轻快,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刺向木船上唱歌的女人。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海边恢复了平静。

妻子说:“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叫?”

我把妻子搂在怀里,狠命地吻她,为的是不让她说话出声,直到我俩都喘不上气来。

我和妻子躲了好一会,才从岩石后边走出来,回到我们下榻的宾馆。

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那个女游客不知道是死是活,她有家人吗,她怎么一个人在那小木船上唱歌?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等妻子睡下,我独自一人又去了海边。我心里有一丝愧疚与后悔,如果我们当时去她那边听她唱歌,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借着探照灯的照射,我看见那个女人穿着白色衬衫,领子和袖子上有蕾丝花边,红色揹带裙,黑色长靴子。女人的胸前已经染红,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

我用食指和中指在女人的脖子上摸了一下,还有微弱的跳动。这个人没有死,她还活着。我该如何救她?

我想赶快离开这里去报警,我左腿膝盖处的裤子被人拽了一下,我用力一扯,感到左腿有些疼。我的裤子被船边上的钉子刮了一下,我顾不得这些。


03

在警局里,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一名警察看到我的左腿在流血,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刚才在海边的船上刮的。”

一名警察让我撩起裤腿,为我涂了些药水,又上了些白色的药粉,替我包扎好。

两名警察按照我说的地点,我们一起去了海边。但来到海边,并没有看到任何船只,更没有受伤的女人。我们沿着海岸线走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

两名警察很不高兴的样子,问我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一名警察说:“会不会是涨潮了,船漂走了?”

警察又把我带回到警局,让我做了笔录,签了字,按了手印。

我想,要不要让我妻子帮我作证?但毕竟后来是我独自一人去的海边,我不想把她扯进来。


我回到宾馆,天快亮了,妻子还在熟睡。我一身疲惫,很想睡去,但今晚发生的事情让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出现那些画面,倒三角的狐狸脸,穿蕾丝花边衬衫的女人和她胸前血染的“大红花”……

早上,太阳照常升起。

我懒懒地斜靠在床上抽烟。

妻子揉着眼睛问我,“睡得好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说:“咱们今天回家吧,出来的时间不短了。”

妻子没有反对。

我起身去卫生间里洗漱,脑子昏沉沉的。

下楼去餐厅吃早饭时,我定了第二天回家的车票。


漆黑的雨夜,我和妻子乘坐一辆四轮马车奔驰在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上。

铁制的车轮与石板碰撞发出“咣当、咣当”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声音让我头痛。

雨很大,天气很冷,我用外衣将自己裹紧,与妻子紧紧地靠在一起。一只乌鸦一直跟着我们坐的车子,不停地在我们周围“呱呱”地叫。

雨像从天上倒下来一样,耳边响起由远而近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将黑夜照得惨白。我借着闪电的亮光看到车子前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红色揹带裙,披着长发的女人。

她怎么会站在这里?她不是被人捅了一刀吗?

我和车伕说:“绕过她,别停,别停!”

车伕扬起手里的马鞭子,“啪”的一声脆响,抽打在马身上。两匹马跃起前蹄,像是要飞过去。

就在这时,我们坐的车子,一个轱辘被坑洼不平的石板卡住,车子险些侧翻倾倒,我紧紧抓住马车的扶手。

那两匹马算是身经百战,也算是力大无比,腾起四只前蹄,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声,硬生生地拽着车子往前跑。

我们即将到达预定的宾馆,突然发现,那位白衣红裙的女子又站在了我们面前,她是怎样跟着我们的?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我跳下马车,扶我妻子下了车,妻子浑身在颤抖。

雨还在下,我全身上下都已湿透。我向车伕付了钱,给了他多一倍的钱,对车伕说:“您把这位小姐拉走吧。”

穿白衣红裙的女子挡住我的去路。她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她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她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绵软而冰凉。

我妻子指着那个女人问我:“她是谁?”

我浑身发抖,上牙打着下牙。我竭力甩开那个女人的手,“姑娘,你这是干啥?”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妻子拉着我往宾馆里走。

那女子竟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放,一下子扑到我的肩头,哭着说:“辉哥,你好狠心啊!”

我十分诧异,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妻子才叫我“辉哥”,她到底是谁?

妻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问:“这女人到底是谁?”

那女人抓着我不放,哭着说:“辉哥,别扔下我,我是欣欣呀,你忘了吗?”她死死地抱住我,趴在我的肩头哭泣……


我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挣扎着在床上乱折腾。

妻子坐在我的身边,拍打我,把我从噩梦中拉了回来。我浑身是汗,脸色苍白。

妻子给我倒了杯温开水,让我喝下。

我简单地向妻子讲了我刚才的噩梦,也把前一晚独自一人去海边的事和妻子说了。

妻子埋怨我多管闲事,自寻烦恼。

星期天的一早,我们吃过早饭,准备离开。我们提着行李正要往外走,两名警察把我们堵在了宾馆里。

“请跟我们走一趟。”一名警察说。

我很诧异,问:“为什么?”

妻子惊慌地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带走他?”

我拉着妻子的手,有些难舍难分。我和妻子说:“你自己先回家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扭着头看着妻子,她一脸的惊慌与疑惑。

我和警察说:“等我一分钟。”

我把妻子搂进怀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把她搂得紧紧的。

“走吧,走吧。”一个警察催促着。


04

我不得不再次走进警察局。

在警局里,我又把在海边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警察好像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们说有人看见那天晚上我去了海边。

我说:“我的确去了海边,但人不是我杀的。”

“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脚印和你衣服上的布丝。”

我被警察要求,一遍一遍地讲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还问我,把刀子扔到了哪里?

我说:“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知道刀子在哪里?”

原来,警察找到了那条木船。

那条船上有我裤子的布丝,船上有一张卡片,卡片上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还有一只血手套。

警察拿了那照片让我看,照片上是一张有些潮湿的小卡片,上边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警察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老实交待,别耍花招。”


我想起过去在学校里发生的一起凶杀案。

八年前,我正准备考研,认识了张欣欣,她是大二化学系的学生。一个像小白兔一样可爱的女生,她不仅长相甜美,说话也柔声细气的。

我们是在学校礼堂一次讲座因抢座位认识的。

原本是我先去的,我把一本书放在座位上,去了洗手间,旁边有我的同学,回来时我的座位被张欣欣占了,她红着脸坐在那里不动。

作为男生总要绅士一点,我把座位让给了她,而我一直站着听完讲座。散场时,张欣欣对我说了声:“谢谢了”。她婉尔一笑,笑容那样动人。

我在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做有规律的运动。在某一个清晨,在我们教学楼前,我又见到了张欣欣,她在等我。

她对我说:我人很好,愿意认识一下。说着递给我一张纸条,上边有她的电话、家庭住址、宿舍楼号等信息。

我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偶尔会在学校食堂里一起吃饭。

张欣欣的母亲去世很早,她是由她姑妈带大的,常住在她姑妈家。姑妈是学校学生处的行政管理干部。

她姑妈家在学校教职员工宿舍区,与学生宿舍区中间隔着一条校内马路。

有一天,张欣欣突然告诉我,有人要杀她。

我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已,一个劲安慰她,问她是不是最近课程紧张,心理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

她说,她在她姑妈家的楼道里总能看到一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我当时正忙着备考,并没有太当回事。

直到有一天,有同学告诉我,张欣欣在她姑妈家里被人杀了,我才觉得有些懊悔。当初没能多听听她的诉说,帮她好好分析下。她那时多么希望有人能保护。

一个生命的逝去,让我震撼,况且是我认识的那么温和的人。

美丽年轻的生命像一朵娇嫩的花蕾,还没有迎来绽放,却被狂风吹落,消失在茫茫的大地上。而那个夺去她生命的人,你有什么权力可以随意践踏世间最美丽的花朵?

听学校里的同学说,在张欣欣姑妈家的纸篓里有一张画着三角形的小纸条。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破。

不知道,张欣欣的死和海边发生的案件是否有关?

我以为时间会让我慢慢淡忘这一往事,磨平曾经深刻的记忆,但海边的案件又把那个罪恶联系在了一起。

我想,我们学校离这里大概有三四百公里远,也许是巧合吧。但我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警察。


05

在警局里,警察轮番对我审问。让我在白纸上写事情的经过。

警察问我:“为什么不用左手写?”

“我为什么要用左手写字?”我觉得很奇怪。

“老实点,用左手写。”

我把笔换到左手,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有的字,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写,只能先用右手写过,再按照右手写的样子照葫芦画瓢。

警察拿了一只小手套让我戴,我根本就戴不进去。

我心里委屈极了,我明明是报案人,怎么把我当成了嫌疑人,没完没了的审问我。

我对警察说:“我爱人的哥哥在公安大学,是咱们国家很牛的刑侦专家,你们要不要请他过来一起破案?”

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问了我大舅哥的名字?

我说:“让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行吗?”

警察同意了。

我的大舅哥,京城刑侦专家陈剑雄,来到了海滨小镇,与当地警方一起破案。他给我带来了洗换的衣服。我想见他,但被警察拒绝了。

警局专门从省城派来画师按照我说的犯罪嫌疑人的样子进行了模拟画像。那张狐狸脸阴险狡猾,但毕竟那天晚上天很黑,具体五官的样子我说不清楚。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每天有警察陪着我。

这天我们来到街上,我看到街对面一个卖煎饼的小伙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他是狐狸脸。他用左手握着锅铲子在翻动铁锅里的煎饼。

警察也注意到那个男人。但就在这时,一辆旅游大轿车停在路边,有游客下车,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我们过了马路,绕过旅游大巴,再看那个卖煎饼的小伙子已经不见了。

由于没有我作案的直接证据,我被准许回家,结束了被怀疑的日子。

06

当我被两名警察带出节目录制现场大厅,警察为我松开了手铐。

一个警察很谦恭地说:“对不起了,都是节目组安排的。”

这时,录制现场里传出了哄堂大笑声,我想,大概是为我“平反”了。

一名真警察告诉我,海边发生的凶杀案已经过去两年多了,现在终于告破,抓到了杀人凶手,正是那个狐狸脸,他是左撇子。他再次作案的地点恰巧是以前陈教授分析的半径带上,距离当年A点1.732倍山高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树林,警方早已在这个地方做了布控。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狐狸脸竟然是我的校友,比我低两届。他是数学系的学生,上学期间,因盗窃和旷课,被学校劝退。他对张欣欣的姑妈怀恨在心,原来是想教训一下欣欣的姑妈。他在她家附近寻摸了好多天。那天正好遇到欣欣一个人在家,就动了杀心。后来又因为恋爱失败,对年轻女性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他拔去女子右手小指的指甲作为纪念,把死者当成他的阴妻。

狐狸脸个子不高,体态清瘦,经常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女人模样,躲过警方的视线。

警方希望我作为唯一的证人去做一次指认。

天,就要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在我心里天已经亮了,凶手落入了法网,特别是张欣欣的案子也破了。

我走出电视台,东方开始发白,露出微微的淡红色,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节目播出后,没有想到,我出了名,但依然有观众问,我到底是不是凶手?

周日,正巧大舅哥来看我们,他向我们讲起了破案经过。

警方在海边搜察时,在海湾乱石处发现了被害的女尸。整具尸体被海水泡的有些发白,她的胸前有一深深的刀伤。法医勘验确定凶手是左手握刀刺入女子胸部的,刀子向左下方用力,刀尖划破了左肺动脉,女子因失血过多死亡。死者右手小指的指甲被拔去。

之后,在距离海边不远的小山上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位年轻女性,是被尼龙绳勒死的。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深红色瘀血痕迹,甲状软骨骨折;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吉川线。那是死者临死前,为了能呼吸或是为挣脱凶手控制剧烈挣扎时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抓痕,死者的指甲缝中也有她本人的血液和皮肤组织的碎屑。女尸被奸污,女尸的右手小指的指甲被拔去。

这两起案件的特点都是在案发地发现了直角三角形的卡片和血手套。尽管两地发现的卡片上三角形大小不同,三角形摆放在卡片上的位置不同,但两个三角形都是含有30度角的直角三角形。

两位女性死者都被拔去了右手小指的指甲。证明凶手应同为一人,手段凶残,而且变态。

警方从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特征上缩小排查的范围,从血手套调查入手,手套从劳保商店所买,经过了水煮让手套缩小。

再有,根据现场发现的直角三角形判断,第一个死者,死在了海边,设为A点。第二个死者死在了山上,设为B点。山高约800米。犯罪嫌疑人很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进行第三次行凶。他行凶的地点是在C点。这个C点就是距离A点1.73倍山高的位置。也就是从A点算起,作案半径带大约为1400米左右。

也有警察问:“为什么要以山的高度作为B点,而不是从海边到山根的直线距离?”

凶手很狡猾,他按山的高度计算,C点就是多个。他把这个直角三角形设立在一个立体空间内,增加了警方的工作难度。

警方在距A点大约1400米的半径带上的重点地区做了布控。最后,凶手被抓获。

我听着大舅哥的讲述。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罪恶都逃不脱法网,纵然狐狸再狡猾,终将会被绳之以法,接受法律的严惩。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都必须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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