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第九卷 第三章 守衛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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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耳欲聾的警報聲中,陳江流等人奔赴前線。大街上已經亂作一團。寶象軍隊正疏導民衆前往避難所,哭喊聲、呼喚聲、驚叫聲此起彼伏。

陳江流急忙招呼八戒扶老攜幼,幫助民衆轉移。悟空、悟淨則跟着丹陽、靈耀前往前線指揮所。王鐵、高銅已經來到這裏,更讓悟空等人意外的是,李雄也在,而且月波星國防軍司令似乎對李雄極爲尊敬。

李雄根本無暇跟丹陽等人打招呼,正與司令緊張盯着屏幕。屏幕中映現的正是太空外圍情景,所有激光槍炮都已全面開火,“自動防禦環”前的星空遍佈着人面虎身的變種“馬腹”。它們毫無畏懼地向防禦環發動着一次又一次的衝擊,雖然激光破壞力非凡,但畢竟不是威力強大的異能攻擊,除非擊中馬腹頭部,才能造成有效傷害。

因此,激光武器對於怪虎的抵抗,並不太順利。相反,怪虎們只要能衝到電子環前,便可以用利牙怒爪,咬斷炮管、打掉槍管,它們進而瘋狂攻擊金屬環,企圖突破外圍防線。

月波星上的寶象空軍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出擊,但他們能起到的作用,極爲有限。在過去的幾個月內,不知有多少優秀的飛行員被怪物擊破舷窗,直接被吞掉或者化爲倀鬼。

正是出於這種考慮,司令官並沒有急於讓戰機升空,而是派出了裝甲較厚重的炮艦。寶象國的艦船與其他星系不同,船體周圍有不少鮮花裝飾,曾經有外國軍人戲稱寶象戰船是“花轎船”。

這些“花轎船”圍着月波星形成第二道圓球狀防線,司令官突然下令解除防護罩。在防護罩消失的剎那,寶象炮艦伸出了奇怪的炮管,說那是炮管,不如說是一束含苞欲放的花蕾。隨着花朵開放,真正的炮管從中心顯露出來,發射出果實炮彈。

果實炮彈在飛行過程中,還沒有觸及怪虎,便自行爆炸,分裂爲無數種子狀的硬物,如同散彈槍般遍打目標全身。如此無死角的攻擊,怪虎一旦被炮艦鎖定,根本就無法閃避,唯有浮屍太空。

怪虎的攻擊暫時被遏制,紛紛後撤,但危險並未就此解除。因爲被擊退的只是體型最小的“馬腹”,一羣中型“馬腹”隨即殺來。司令官見狀大驚,下令再度發動防護罩。

幸虧司令指揮及時,再度圍來的怪虎們可不是隻會一味衝殺、撞擊而已。它們額頭處本應存在的“王”字化爲了圓圈,發出一道道赤紅色的光芒,那光芒擊中防護罩立時引燃熊熊大火。能在太空中燃燒的火焰當然不是普通大火,但這種怪火卻更加不普通,竟然能侵蝕能量罩。

戰船內的寶象軍人們神經緊張到極點,他們瞄準了即將崩潰的防護罩,隨時準備與衝進來的怪虎對戰。

對戰時刻很快就到來,在烈火荼毒之下,無論是那金屬圓環,還是防護罩都頃刻間融化殆盡。

戰船們立即紛紛發射出“散種彈”,可是這一次卻無法再奏效,因爲火焰恰好是這種特殊炮彈的剋星,不等那無堅不摧的散彈種子接近,燃火光芒便將所有種子燒成灰燼。

怪虎們的嬰兒哭聲愈加響亮,但這並不意味它們在哭泣,相反卻是在嘲笑寶象軍人的無能。見對方炮艦黔驢技窮,怪虎們便全力衝來,準備給予守軍致命一擊,衝鋒過程中依然不斷從額頭髮射出赤光。

寶象炮艦們依然不肯退卻,繼續發射明知無用的散種彈,植物引燃大火,這隻能令怪虎與炮艦之間形成一片火牆而已。

不懼烈火的怪虎準備徹底毀掉敢於阻擋他們的花族人,可是不等它們穿越火牆,火焰另一邊飛出了寶象國戰機。戰機沒有發射出激光或導彈,而是噴出墨綠色的液體,那怪虎赤光雖然連防護罩都能點燃,偏偏對這液體一籌莫展。

古怪液體沾及怪虎身體,這些怪物們刀槍不入的身軀立即開始腐爛。在愈加慘烈的嬰兒啼哭聲中,怪虎們不但沒有撤退,反而瘋狂撲向戰機,一旦抱住戰機便渾身噴發出火焰,與寶象空軍同歸於盡。

戰場上的雙方都不肯輕易言輸,一方爲了填飽永遠飢餓的肚子,一方爲了守護故鄉家人,全都拼上了性命。但不同的是,與寶象空軍相比,怪虎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就連剛纔撤退的小型“馬腹”也再度捲土重來,讓侵略者的勢力更加強大。

司令官見狀不由輕嘆一聲:“完了,準備地面戰吧!我們會和以前一樣,爲所有城市設立起不易被攻破的護罩,強迫它們降落在城市附近。由於我們遭到怪虎襲擊後,收縮了城市,現在總共只有三個戰區。李雄先生,這幾位高手如何分配,就拜託你了!”

悟空:(不滿)我們爲什麼要聽他分配?

司令官:這位是悟空先生吧?你們貞元文化交流團初來乍到,或許不瞭解情況。李雄先生在月波星居住多年,對這裏的地形瞭如指掌,他比我更知道該如何排兵佈陣。

悟空還想說什麼,陳江流急忙示意他不用多言,客隨主便。而李雄也毫不客氣地開始分配任務:“各位的能力,有的我親眼目睹,有的我搜集過資料,但是你們來得都不久,對這裏可能還不是太瞭解。我爲你們簡單介紹一下,目前月波星上還有三座城市需要保護。

一座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月波主城,周圍以山地爲主,我軍已經在山中構築了工事,埋伏了部隊,我打算與悟空、王鐵、高銅守衛這裏。因爲悟空先生的故鄉花果星,就是以山地爲主,而我、王鐵、高銅都是長期上山打獵的獵人,相信我們四個在這裏會更適合作戰。

一座是碗子城,周圍都是樹林,我本來想派靈耀兄弟在這裏,但是考慮到你的火系異能容易誤傷我軍,我因此希望能由陳江流、悟淨、八戒三位兄弟來負責。

最後一座是定魂城,這座城市矗立在平原之上,雖然看起來容易被攻陷,卻也是大規模消滅敵人的好戰場。‘白龍號’如果不是設置了自動電腦裝置,就一定還有位兄弟在裏面,這定魂城外絕對是‘白龍號’殺敵的好戰場。再加上靈耀兄弟的火系異能、丹陽先生的御虎術,一定可以獲取大捷。”

悟空:(不滿)既然定魂城適合大開殺戒,爲什麼不讓我去?雖然我也可以在山地作戰,但那種地方更適合守,而不是攻,不合我風格。

李雄:悟空先生,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雖然定魂城確實適合你大打出手,但這次守衛戰的勝負關鍵不在殺死多少敵人,而是能否擊退“虎神”!

陳江流:(疑惑)虎神?

丹陽:是啊,陳先生,傳說這些怪虎的源頭是一個被稱爲“虎神”的怪物。我初來泰利星系便去黑松星偵察,遇見過那個傢伙,他是虎頭人身,指揮羣虎圍攻我。我憑藉自己的的異能消滅了他,但當我來到這裏後,發現他居然又活生生地帶着虎羣打過來。我懷疑他是不死之身。

悟空:(不信)什麼不死之身?或許這所謂的“虎神”不過是對雙胞胎怪物而已。你把哥哥殺了,弟弟又來報仇了!

丹陽:大聖,你應該知道,每個高手的異能能量反應是完全不同,就算是同時修行同樣異能的雙胞胎兄弟也是如此。我敢確定被我消滅的,與後來統領怪虎來侵略月波星的,都是他!

悟空:(驚奇)真有這麼怪的事情?好啊,如果那傢伙敢來,我倒是要會會他!

李雄:我就知道悟空先生有這個興趣,所以纔會這樣安排。那虎神一定會參與進攻我月波主城,因爲大部分後備武器、糧食物資都儲存在這裏,一旦月波城失守,其他兩座城市根本無法堅守。還有……他要威脅寶象國總統投降,也必然要將生擒百花羞小姐作爲第一任務。

八戒:(壞笑)百花羞小姐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捨不得你?對了,我還沒見過這位總統的女兒吶,聽說她是個大美女誒,我能不能……

李雄:(猛地怒目瞪向八戒)不準侮辱百花羞,她是爲了代表父親到前線鼓舞士氣,纔會將自己置身險地!

八戒:(慌)我,我……

陳江流:(忙道歉)對不起,李雄先生,我這位八戒兄弟就是喜歡亂開玩笑,還請不要介意。

悟空:(嘀咕)什麼開玩笑?我看他是災星永不退,色心永又起……

李雄:(怒意略緩和)不好意思,我剛纔態度也不好。八戒先生,如果我們能打贏這一仗,百花羞小姐一定會來接見各位的。她現在去幫忙疏散民衆了,暫時沒有時間。根據以往經驗,空軍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各位請抓緊乘坐運兵機,前往各自陣地,月波星的安危就拜託各位了!

衆人知道情況危急,不再多言,除了留守者,其餘高手慌忙通過空中運輸前往那兩座城市……

月波城前,平靜的山谷簇擁着被防護罩籠蓋的城市,一切都是那麼寂靜。但無論是山中軍人,還是城內民衆,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太空中的防線已經全面崩潰,倖存空軍逃入月波星的祕密基地中。

怪虎們無意去追殺空軍,因爲更多“食物”藏在城中。所以,虎羣一落地便分爲三路,衝往三座城市,就好像它們對月波星熟門熟路般。然而,不管它們有多麼囂張,守護民衆的衛士們,無論是普通軍人,還是異能人,都已經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

正如李雄所言,定魂城的平原一望無際,的確是大規模殺傷敵人的好戰場。不少怪虎直接落在城外,但不等它們站穩腳步,數不清的火鴉便如潮飛來,小型怪虎們旋即在烈火包圍中翻滾慘“哭”,中型怪虎們則發出赤光,以火擋火。

火鴉羣中忽然閃現靈耀身影,額頭天眼睜開,發出的光芒竟能穿透怪虎軀體,就算不擊中頭部,同樣可以將怪物置於死地。靈耀絕活不止於此,手中不知拋出多少金磚,砸得怪虎們頭破血流。

靈耀正殺得開心,突然幾頭巨虎從天而降,它們竟然能叼住金磚扔回,而且威力更強、速度更快,靈耀差點被自己的金磚砸中。那些巨虎又口吐寒流,令火鴉們忙不迭地四下閃避。

慌忙撤退的靈耀身後,又奔出一羣白虎。從外形來說,它們是真正的老虎,絕非人面虎身的怪物。怪虎的嬰兒啼哭聲愈加劇烈,而白虎則發出聲動山河的咆哮,兩羣老虎轉眼便戰成一團。

開始時,白虎們憑藉天生神力與戰技佔盡上風,但對付巨虎就難免相形見絀。更何況,怪虎們絡繹不絕地從空中奔來,白虎漸漸寡不敵衆。

遠處丹陽心中開始憂慮起來,因爲白虎正是他用異能變化出來的。他人在遠處操控,對戰場情景一清二楚。看起來這“虎鬥”戰術是不管用了。

一聲龍吟如九天雷動,令戰場上互相搏鬥的老虎們爲之驚懼,白虎們更是相繼消失。怪物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條東方神龍從天際殺至,鱗甲處光芒灑落,貫穿了怪虎們的軀體。這神龍並非真龍,而是機械所製造,那正是變形後的“白龍號”。

不僅僅是阿烈操控的“白龍”,寶象國防軍陸戰隊也顯露身影,吶喊着殺向怪虎。寶象戰士們遠攻用激光槍,近戰用光刀,與已經倍遭打擊的侵略者生死相搏,佔盡優勢……

碗子城恰好處於星球的黑夜區,作爲先鋒的小型怪虎們沒有燈光指引,也能全部分別落在樹林之中。爲了避免因爲力單勢薄而遭遇挫敗,它們穿梭於叢林之中,積極尋找着集結地點。

突然,林子中一道金光升起,吸引了羣虎注意力,讓它們往金光方向衝去,將那裏團團包圍。這時,他們纔看清,金光原來是一個小護罩,保護着三個人,正是陳江流、悟淨、八戒。

眼見四周盡是人面虎身的怪物,八戒嚇得渾身哆嗦,悟淨急忙輕聲提醒:“八戒兄弟,你別再抖了,如果被它們看出你在害怕,它們立刻就會衝過來。”

被悟淨這麼一嚇,八戒真的不敢再抖,只是握着九齒釘耙的雙手,手心中全部是汗水。

怪虎們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人類敢於將自己送到它們嘴邊,因此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該立即撲上去。就在它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更多體型大小不一的怪虎也在降落後,從四面八方奔來。其中一頭巨虎,無疑是它們的頭目,見那巨虎前來,其他怪虎紛紛低首讓路。

巨虎看清陳江流等人,突然發出一聲怒吼,這怒吼如同一道軍令,衆虎不再猶豫,爭先恐後地衝來。八戒見狀嚇得大叫:“悟淨,你快動手哇,傻站着等餵飯呢?”

悟淨的迴應無聲而迅速,他沒有隻言片語,只是將手上的一個按鈕狠狠按下。於是剎那間爆炸聲接連不斷,怪虎們被暗藏的“激光爆雷”炸得血肉模糊、頭斷肢碎。雖然陳江流等人身處爆炸中心,但是一來他們三人中間沒有安裝炸藥,二來有防禦言靈術保護,縱然八戒看得心驚肉跳,三人都是有驚無險。

可惜,爆炸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因爲怪虎的數量遠遠超出“爆雷”所能消滅的最大敵人量,後援怪虎像下餃子般接踵落地,往這裏衝來。

陳江流九環錫杖在手,稍微一擺,悟淨和八戒便心領神會,與陳江流分別往不同方向逃去。於是,三個人三個方向,將追來老虎分三股引走。

那剛纔下令圍殺的巨虎,竟然在如此強烈的爆炸中安然無恙。它顫顫悠悠地站起,發出憤怒的嬰兒啼哭聲,親自領一路怪虎追殺陳江流而去,因爲它認定那個言靈術小子就是這三個人的首領。

陳江流邊跑邊用錫杖反擊追趕來的怪虎,但最後他發現那巨虎竟然越追越近。隨着巨虎撲來,陳江流頓時被壓在虎軀之下,他尋找機會翻身用錫杖擋住對方的血口利牙,口中又唸唸有詞起來。

聽到陳江流的吟念聲,巨虎頓時感到頭暈腦脹。它正迷迷糊糊、不知所措,猛然看到前方鑽出數十名寶象士兵。於是,剎那間,激光紛紛打在有心閃、無力躲的巨虎頭顱上,讓這位前線指揮官一命嗚呼。更多寶象軍伏兵出現在四周,對猝不及防的怪虎們發動攻擊。

追殺八戒與悟淨的老虎們也遭遇了同樣情況,都是被引入伏兵圈慘遭圍殺,再加上八戒與悟淨大顯神通,麻醉耙子與忍者棍鏢都充分發揮了作用。雖然後續怪虎依然堅持趕來,但失去了先機,讓寶象軍方從三路伏擊成爲三路合擊,雙方形成對峙局面。

兩處戰局愈加激烈,奇怪的是,月波城反而相對輕鬆,這裏只有小型怪虎在進行單純進攻。

守衛東面的悟空早已獨自衝出陣地,殺了個痛快。就在悟空擊斃陣地前最後一頭小型怪虎時,他霎時感到無窮殺氣。悟空大驚望去,只見遠處一批大、中型怪虎緩緩走來,而居中乘虎者正是虎首人身的“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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