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老師談單篇課文教出大單元

很多一線老師,包括一些課程專家,對“大單元教學”的理解其實是有誤區的,最大的一個誤區是:他們總以爲“大單元教學”必須是“多文本教學”。


單篇課文的教學,照樣可以教出“大單元”的格局與氣象。


一種是“讀一篇,知一類文體的閱讀規律”。單篇教學,不止於“這一篇”,而是通過研讀“這一篇”,知曉“這一類”文章的基本閱讀規律。比如我在教讀《小石潭記》時,抓住這個“記”組織課堂活動:這篇課文哪些內容符合“遊記”的文體特點?如此,學生不僅讀懂了這一篇遊記,也積累了“遊記閱讀”的基本規律。


一種是“讀一篇,欣賞一個作家的行文風格”。上週聽黃厚江老師的課,《昆明的雨》,前半堂課,黃老師和我們很多老師做了同樣的事:讀昆明的雨,讀昆明雨中的景、雨中的人、雨中的事。後半堂課,黃老師把活動重心放在了汪曾祺散文隨性的風格,並且跟學生在課文裏來來回回地行走,去發現和分享“隨性”風格的句子。如此,這一個單篇教學,由文章內容理解拓展到作家行文風格的欣賞,閱讀的視野就開闊了。


一種是“讀一篇,不斷拓展一個文本的解讀空間”。教材選文,尤其是經典作品,是常讀常新的,我們不能囿於固有的結論,文本的解讀空間不斷被挖掘,這個文本自然就越來越“大”了。比如我最初在教學《變色龍》時,主題落在“警官的趨炎附勢”;後來我把它調整到“奴性人格的生存土壤”;最後我又增加了“烏合之衆”這個話題。


還有一種,是“讀一篇,在此過程中培養學生的發散性思維”。我們都知道,閱讀是與言語思維訓練緊密關聯的。我們在教讀一個單篇的時候,需要把學生思維的觸角,深入到文本的每一個角落。思維訓練,可以是“聚焦式”的,也可以是“發散性”的。在文學類文本閱讀過程中,培養髮散性思維,哪怕只是一首詩,幾十個字,只要思維擴散了,課堂照樣很“大氣”。


我們就以“僧敲月下門”爲例,這一個“敲”字,引發的思維風暴,課堂呈現完全當得起一個“大”字。1.“敲”爲什麼比“推”好?2.在什麼情況下,“推”比“敲”好呢?3.除了“推”和“敲”,你覺得還可以用哪個字?說說理由……


綜上所述,“大單元”之“大”,絕非體型龐大,乃是“活動空間大”之謂也。同樣的道理,從國土面積來看,俄羅斯是大國,但如果我說以色列也是大國,也對。


我並非完全否定“多文本”教學,我以爲“大單元”可以多文本,我也贊同“有限多篇”。但如果在一節課上,不顧初中學生閱讀能力的實際情況,動輒數萬字,大幾千字,且把這種形態的“大單元”作爲主流和“標準”,這是不正常的。


至於有些課標專家裝神弄鬼的,把“大單元”整得多麼艱澀多麼高深,我們大可不予理睬。


我們一線語文老師,首先要紮紮實實把單篇教好。追求單篇教學的大格局、大氣象,我們就是在“大單元”。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