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人智慧:狄仁傑巧設辯辭諫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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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以陰謀手段奪得天下,又當了十數年皇帝之後,碰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繼承人問題。早先,武則天並不想議論這個問題,歷史上的教訓夠多了,弟弟逼兄長讓位,兒子殺父皇自立,爲了政權、利益,骨肉相殘,全無一點人情可講,武則天對此心有餘忌。可是,到了晚年,身弱體衰之後,這個她本不想考慮的問題是非考慮不可了。

按武則天的意思,她是想立自己的孃家侄兒武承嗣或武三思爲繼承人,但這兩人都不爭氣。武承嗣沒有頭腦,缺乏機智,缺少教養,只是一個亂撞亂碰的頭腦簡單的武夫。

而武三思呢?雖然比較起武承嗣來是有心計了,但由於自幼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對國家治理、歷史鑑戒等事情一竅不通。又加上他給武則天的情夫馮小保和尚當了多年隨從,跟着這老淫棍學了不少壞毛病,所以在長安城中搞得名聲極臭。

那怎麼辦呢?要不就立自己和高宗李治生的兒子李顯或李旦?這兩個小畜生在高宗去世後相繼被自己扶上過皇位,但他們一上臺後都謀圖從自己手中奪回大權,建立“李氏天下”,看來是兒子長大後向父不向母啊!如果再把皇位讓給他們倆,說不定他們又會向自己算什麼賬,分什麼“李氏天下”和“武氏天下”的。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立武氏子孫好些,雖然他們才學能力差些,但總不致會爲“李氏天下”復辟的。

主意打定,她利用對弈機會與自己最信賴的智囊狄仁傑商議。武則天就是這等精明,像這樣令臣下棘手的問題她總不在上朝等嚴肅場合下問臣子們,那時他們注意力集中,對自己的言辭字斟句酌,生怕以此罹禍,故最有可能不講真心話。若在其他隨便場合,比如對弈、賞花等時隨便談起來,臣子們多無精神準備,來不及編謊話,最容易透出真實思想。

武則天在自己對某事拿不定主意時,最愛聽別人的真心話,以供自已參考借取。這不,在與狄仁傑對奕正緊張時,武則天突然問狄仁傑:“你說是立武三思等爲太子好呢?還是立李顯等爲太子好呢?”

狄仁傑是何等人物!他見武則天近來好無故沉思,就知道她在爲何事撓頭,而自己對這一問題如何應對,狄仁傑早已思謀好了。聽見武則天問,狄仁傑裝作還沉浸在棋局上,隨口答:“當然是李顯兄弟們了。”狄仁傑摸透了武則天的脾胃,她喜歡聽人猝不及防時的應答。

武則天聞聽狄仁傑說出這話來,大出所料,她原以爲狄仁傑會順從當時政治形勢,擁立武氏子孫的。於是忙問:“爲什麼?”

狄仁傑這時才從棋盤上擡起頭來,慢條斯理地說:“立後嗣,一是爲國家有人承大統,二是爲先帝宗廟有人祭祀,您想,武氏兄弟立宗廟,是祭祀他的先祖、祖父母、父母,怎能祭祀他的姑母呢?”

是呀!武則天突然一驚,這個連不識字的村婦都明白的道理,怎麼以飽讀史書而自負的自己從沒想到呢?看來自己原先的想法得重新考慮了。

狄仁傑見武則天陷入沉思,知道是打中她的要害了,又猛擊一記:“陛下想想,是自己的侄兒親呢?

還是自己的兒子親呢?

兒子身上流的,總歸是母親的血呀!母子親情,是任何別的感情也代替不了的。春秋時,鄭莊公母親幫小兒子奪君位,惹得鄭莊公把她因禁起來,但沒多久,母子又和好如初了。親情難間呀!”

這些話,使武則天又沉思了半晌,看來自己非要選擇是做皇后、太后還是拱手把江山讓與武姓的時候了。最後,她還是下了決心做個皇帝母親,免得死後沒人祭祀,成爲餓鬼,在地獄中受苦。於是,她把被自己廢爲盧陵王已十四年沒見面的兒子李顯召回京師,立爲太子。後來,李顯又重新做了皇帝,他就是唐中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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