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雜文經典全集》——永不過時,常讀常新的冷麪熱心“嘴替”

除了被戳中內心陰暗私密角落的人,又有誰會不喜歡讀魯迅先生的文章呢?


那是現實世界裏,真正能用一支筆擎出世間正義的爽文男主,他拖着我們去直面那些自己都不敢窺探的對內心劣根性的批判,酣暢淋漓地把這世間見不得光、說不出口的東西都罵了個遍:由此許多人認定,他確實不是世俗意義上那些情商很高的人,否則他早就可以拿着別人想要讓他封口默許他的大筆銀元,過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富裕生活。


可他偏偏要說,還偏要替更多沒有話語權、沒有那麼好的文筆、明知道理卻說不出的底層人說,替我們現今仍然被困在他早就看出的、卻還是暫時沒有解脫困境中的人來說。


他也自嘲,吶喊這幾聲有什麼用?他也曾在接觸到現今的理論後,踟躕於自己從頭學起是否來得及。但他隱藏不了自己一顆火熱的心,要痛斥這世間那麼深,那麼厚的黑暗。他的悲憫穿越了時空,痛恨那些讓人們失去自我的現實和無奈。讓今天的我們看了之後仍能感覺到自己因他的文字,能夠被安慰,被喚醒。讓我們暗中積攢着勇氣,想着也許有一天,自己能和那些曾明裏暗裏遇到的不公平爭一爭。

所以,他笑對雷峯塔的倒掉應對的“求十全十美”的老封建們,傷感於當時的跳樑小醜們“這一種奴才式的破壞,結果也只能留下一片瓦礫,與建設無關。”他借“國罵”,笑談人們仰仗身份地位造成的更多不公,“中國人至今還有無數“等”,還是依賴門第,還是倚仗祖宗。倘不改造,即永遠有無聲的或有聲的“國罵”。”他甚至在黃埔軍官軍校講話時(實話說,沒想到先生還曾有這樣的高光時刻),而先生當時的指斥,現在也可以用在那些“懸浮劇”上,“在現在,有人以平民——工人農民——爲材料,做小說做詩,我們也稱之爲平民文學,其實這不是平民文學,因爲平民還沒有開口。這是另外的人從旁看見平民的生活,假託平民底口吻而說的。”先生看不慣明面上做朋友、暗地裏捅刀子的帝國敗類時的犀利反諷,現在用來說他們還是痛快至極,“即使所舉的罪狀是真的罷,但這些事情,是無論那一個‘友邦’也都有的,他們的維持他們的‘秩序’的監獄,就撕掉了他們的‘文明’的面具。擺什麼‘驚詫’的臭臉孔呢?”對於現代人總要立高於自己實際能力的人設,分不清罵殺和捧殺的人,先生也俏皮地說道,“以學者或詩人的招牌,來批評或介紹一個作者,開初是很能夠矇混旁人的,但待到旁人看清了這作者的真相的時候,卻只剩了他自己的不誠懇,或學識的不夠了。”


有人恨先生,怪他偏要提出在牆壁開一個窗戶,覺得那會讓本來已經麻木等死的人們即便清醒了也無從下手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在現在的時代裏,如果我們的心已經是一堵千瘡百孔的破牆,上面開着一個不很分明、但好歹能透進一些光亮和新鮮空氣的窗,那這扇窗戶終究有一天會被更多努力去拆除窗框,去打破隔膜,直到被開明看待外界的人們開拓成一扇通向未來的門,走出一條先生也盼着我們走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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