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盡頭的咖啡館》-熱衷於有意義的事,追求真我。

序言

最近在圖書館借了一本書,這本書是在社交媒體上無意間關注到的,百度一下簡介,和自己當前的想法相似。於是在圖書館借來了,因爲最近工作的原因,擱置了一週左右的時間,昨天晚上看了大概一半,今天下午把剩下的看完了。這是一本比較小巧、剪短的書,完全可以一天的時間看完。其中一些事情會給人一些思考,但是對於我來說,收穫還是有的,但是沒有出奇的多,更多的可能是一個印證的過程,因爲這書中所表達的人生哲理,一些想法早已經根深蒂固在我腦海中了,所以更多的是印證,而不是思考。

《世界盡頭的咖啡館》2023/4/15 《世界盡頭的咖啡館》2023/4/15

努力尋找自己的 Purpose For Existing

譯者序:

我是《世界盡頭的咖啡館》的譯者萬潔,受編輯之約寫下翻譯過程中的一些感悟。

先說說我和這本書是怎麼相遇的吧。去年9月份,我剛剛提出辭職,準備告別科幻文學編輯的崗位,做自由譯者。因爲存款不多,有點擔心剛和老東家瀟灑地揮手作別就陷入貧困;畢竟在帝都生活,沒有了固定收入,以後還每個月都要自己交兩千多的社保和公積金,我的生活壓力還是相當大的。所以當時我積極地尋找各種翻譯機會,想先喫飽飯,再談理想和情懷。具體到圖書翻譯上,意思就是說,不管什麼類型的書,只要難度在我能力範圍內,稿酬不低,結款及時,我就會接;等手頭的錢能讓我有安全感的時候,我再開始挑選鍾愛的類型文學和漫畫來翻譯。

就在這個時候,我在豆瓣上關注已久的一位編輯發了廣播,說有本不是雞湯的“雞湯書”要找翻譯,書中提出的理論她非常認可,而且認爲能啓發許多迷茫的朋友,幫助他們理清思緒。根據我在網上對她有限的瞭解,我認爲她不是那種會對雞湯書讚不絕口的人。我從未對雞湯書感興趣過,所以看到這條廣播時甚至在內心深處還翻了個白眼,“不是雞湯的‘雞湯書’?那得是內核多分裂的一碗雞湯?”不管怎麼樣,掙錢最重要;於是,帶着七分好奇和三分不屑,我聯繫了編輯,最終簽下了這本書的翻譯合同。

在《世界盡頭的咖啡館》之前,我已經譯過十幾本書了。因爲出版方的進度要求,譯者往往沒時間通讀書稿之後再開始翻譯,我們往往和讀者一樣,在瞭解了書的簡介之後就立即進入正文了。這樣做有個好處,對下文的好奇會轉化成翻譯下去的動力;但也有個弊端,有些書寫得並不高明,而且語言囉嗦,若是推理小說,這一點恐怕更致命,譯者會邊碼字邊想,“好了,作者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放在非虛構作品中,譯者的不耐煩發作時,內心戲就是“好了,作者你閉嘴吧,你說的那一套我都知道了。”讀者也一樣。

所謂的雞湯書恰恰特別容易引起人們的不耐煩,因爲喝雞湯一時爽,但迴歸到現實生活中,你會發現書裏的理論可操作性很差,絕不會讓你一直喝一直爽,會讓人由衷地感慨“聽過那麼多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世界盡頭的咖啡館》是個例外。這本書共19章,翻譯到第4章時,我看到三個問題:你爲什麼來到這裏?你懼怕死亡嗎?你滿足嗎?這顯然就是全書的題眼了。我當時就想,一本僅有128頁的書,想解決這三個人生問題,作者野心也太大了吧。大概就是從這裏開始,我的翻譯速度已經跟不上我的好奇心了——這確實不是雞湯書,這是本懸疑小說啊!反正不長,不如先看完再往下翻。於是我索性一口氣把書讀完了。

然後,我發現,書中內容與我的一些情況非常貼合。書裏寫作者因爲工作和生活上的疲倦駕車外出散心,與一家神祕的咖啡館不期而遇;他在咖啡館中落座,發現菜單上寫着前面說的三個問題,引發了他對自己人生的思考。而我剛剛辭職、決定開啓新的生活,在這之前,我與作者書中的心境何其相似。只不過作者迷茫不久就遇到了引導他思考人生的咖啡館,我卻是自己費勁吧啦地思考完了才遇上這本設計精巧的小書。

大學沒畢業的時候,我就問過自己,以後要做什麼?當時的答案很模糊,“我要做和書有關的工作。”畢業後,我順利地進入了科幻世界雜誌社的圖書部,成爲了一名外文編輯,同時兼顧版權事務。後來,爲了開闊眼界,提升業務能力,我又從成都來到北京,加入了一家新銳出版公司,繼續做科幻小說的編輯。我以爲自己已經很接近圖書了,畢竟從一本書的引進、文字編校、文案、封面設計、印刷到後期營銷我都參與了,從作者、版代、編輯到讀者都經常接觸,甚至有幸做了自己喜歡的一位作家的書,並把他從荷蘭邀請到中國來與他的讀者見面。但是,工作到第六個年頭,我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樂了,我有時會整晚失眠;飯量越來越大,還特別愛喫夜宵;懶得和人說話,非要社交的話,飯局結束我會窩在出租房的沙發上至少發一個小時的呆;偶爾明明沒什麼事情,可我就是會在電腦屏幕前默默流淚。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進入職場,人一旦忙起來,很難停下來,連思考都成了特別奢侈的事情。你會感覺自己像被綁在一個巨大輪子上,每天都滾滾向前;但這不是因爲你想這樣做,是工作催着你,生活逼着你,慣性推着你這麼做的。於是,因爲上班時忙碌於手頭的事務,下班一心只想休息,所以這些細微但危險的信號出現相當長一段時間後,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瀕臨崩潰。

於是我就像書中的咖啡館客人“安妮”一樣,開始問自己,現在做的事我已經不想做了嗎?是的,不想做了。因爲如果說最初編輯這份職業圓了我與文字親近的夢,這些年我卻被它帶着離我的初衷越來越遠了。舉例來說,首先,因爲任務壓力,編輯都必須同時操作好幾本書,爲了趕進度,把工作帶回家也是常事。最初我還能在週末的時候讀讀閒書,現在除了手頭要編輯的稿件,要審讀的外版書,我已經無暇閱讀其他感興趣的書了;仔細一想,從業後竟然比從業前每年看的書還要少。就算有空閒時間,我也只想用喫雞遊戲和網上購物來緩解工作中的疲勞和壓力。另外,這畢竟是一份工作,編輯並不總能做自己想做的書。面對上面派下來的書稿,我有時會想,這種爛書是怎麼簽下來的,但沒有辦法,我還是得做,還得克服反感、努力把它做好,於是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就消耗在自己不認可的作品上了。最後,我做過翻譯,所以對爛譯文的容忍度更低,而做外版書的編輯必須去修改別人的譯文。遇上那些匪夷所思的錯誤,永遠念不通順的長句,很多次我都想,還不如自己翻呢。按說這些都是一份工作中再正常不過的組成部分,可是我卻已經無法忍受了。當堅持失去了理由,剩下的就只是煎熬。我必須找到一條出路。

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我到底想做什麼?我還想做和書有關的工作。但我想在我的工作中更有話語權,可以對不想做的事說不,可以儘可能把全部時間和精力都放在我認爲有意義的事上。如果堅持當時的職業道路,恐怕再拼幾年,到了主編的位置也還是一樣沒辦法;更何況以我當時“受煎熬”的心態,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進一步了。

那我的出路在哪兒呢?前面提到過,比起改別人的譯文,我更喜歡自己動手翻譯,而且之前利用零碎的時間也翻譯了不少書,只是沒想過專職做圖書翻譯。不,其實不是從來沒想過,只是每次想的時候都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文學翻譯的稿酬較低,稿源不穩定,北京生活成本這麼高,我能養活自己嗎?我本來就內向,不去上班,總是坐在家裏敲字,更沒有與人當面交流的機會了,會不會與社會脫節?家人會不會不理解自由職業,認爲這相當於無業?我要費多少口舌和他們解釋?這問題一出現,我就想,“算了,算了,還是該幹嘛幹嘛吧。”可我忘了,我真正該乾的就是把這些問題想明白,挨個兒解決掉。稿酬低就用實力說話,爭取高的稿酬;稿源不穩定,就去多結識編輯,主動聯繫出版機構,讓大家知道你;至於社交?笑話,你上班的時候也不見你有什麼社交活動啊,這麼多年不也沒問題嗎?還有,你怕和家裏不好交代?你當年交了家庭條件堪憂的男朋友,不也和家裏吵過鬧過爭取過嗎?也沒見你慫啊?

至少,面對這些所謂的困難時,你比上班還開心,不是嗎?

所以,我辭職了,接了《世界盡頭的咖啡館》的翻譯,然後發現自己在痛苦焦灼中進行的那些思考,書裏的人一邊喝咖啡就一邊聊出來了;當然了,人家的思考比我的要深刻,也更有普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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