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在“三上”

餘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馬上”、“枕上”、“廁上”。蓋惟此尤可以熟思爾。歐陽先生真是厲害,那麼早就提出這觀點。

歐陽先生說,人有三個靈感泉涌的時候,一是出行,二是躺在牀上,三是上廁所,在這“三上”可以好好思考。如果歐陽先生活到現在,他一定會看到現代版的“三上”,出行用手機,躺在牀上用手機,上廁所也用手機。不過,鑑於手機上沒什麼好玩的,而且信號還不好,所以還是寫點東西吧。

​這次十一出行,總覺得是我學生生涯最後一次出行遊玩。不過也不一定,有機會還是去趟蘇州,早上從寧波出發,能夠趕到吃午飯。想想過去幾年,一碰到節假日或者寒暑假,總要出去溜達溜達,或是有朋友來找我。而每去一個地方,還是麻煩同學了。但在出行的路上,大多還是一個人。據我回憶,在路上的“非獨行”的也就兩次,一次是13年十一去吉林,一次是今年3月份去上海。

此外,每次出行買車票和遊玩過程中所見所聞,確實讓我很深刻地理解一個詞,叫“地大物博”,特別是在付車票錢的時候。

最近,我特別想找個契機去北京,雖然北京的部分著名景點,我都逛過了,但是不影響我跟小夥伴們的相聚。而且在帝都的他們,一個個也不“下基層”,江南水鄉多好,所以,還是我進京城好了。

這次出來玩,因爲颱風,天氣時下雨時不下。從地鐵出來,站在地鐵口,雨就是久久不停,於是我倆決定還是跑回去吧。之後,就有着“兩個20多歲的小夥子,斜挎着包在雨中奔跑”的一幕。老讓我覺得,跟青春劇裏的場景一樣。從此,也讓我得出個結論:很多行爲,如果離開了青春,那就是神經病。——半夜裏,大踏步走在馬路中央,唱着不着調的歌,如果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人們並不覺得這是“瘋狂”,而是“瘋癲”,是神經病。

​所以說,青春強大而美好。但是,青春有個很大的毛病,就是想太多:不該想的瞎想,該想的亂想。不然怎麼老是說“青春是殘酷的”,說到青春殘酷,其他年齡也一樣。老年也殘酷,殘酷到老年人都不願意搭理,還是多活一天是一天比較重要。童年也殘酷,殘酷到小孩都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抨擊和發泄。中年就更不用說了,歷來殘酷,殘酷到他們都沒有精力去思考“中年殘酷不殘酷”這個問題。說到殘酷,青春並不孤獨。

說到這次相聚,一如既往的融洽氣氛。對於盡“地主之誼”的“地主”們,他們總是說沒有招待好,其實,陪伴就是最好的招待。其中最應該提到的還是兩位徒弟,這次陪伴真是費心了。“師徒”,親密關係的紐帶。我和他們仨是在高中認識的,從高考結束後,我們四位開始新的軌跡,彼此不再朝夕見面,彼此無法——也不能——左右彼此的人生軌跡,剩下能做的就是祝福,祝福下一次相聚之時其樂融融,祝福彼此在自己的軌跡上一生平安。

​很奇怪的是,我們四個人怎麼沒有留下一張合影呢?總是少一個。南昌少一個,上海少一個,深圳又是少一個。這份“紐帶之情”對於我個人來說,還是很美好的,並且還讓我很冒昧地想到了一段話。

“等歲過中年以後,他們仨能說一句,我師傅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我就很滿意了。如果他們仨再慷慨一些,說我師傅在我人生路上還是起了點幫助的,我就謝天謝地了。”

想想50多歲後的自己,能否風度翩翩地行走在某個城市的主幹道上?能否頭髮灰白而又滿腹經綸?能否讓從我身旁經過的人,都覺得如沐春風。而我這個“資深”的人類,世俗的經歷都蘊含在我兩側的霜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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