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渡

洪都拉斯,一個貧窮落後又充滿暴力的國家。

“龍其奧多,過來一下,領你這個月的工錢。”一個穿着藍色衣服的男子走了過來,接過那屈指可數的幾張錢,低聲嘆了一口氣,拿着錢回家了。“哥哥,你回來了,”馬裏沙特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有沒有帶吃的。”馬裏沙特看着哥哥欲言又止,便知道了哥哥沒有買,也知道是什麼原因,沒有說什麼就進了屋子。龍其奧多看着弟弟的背影,想起父母在世的生活,每個月這個時候都可以吃上比平常好的東西。

想到父母,龍其奧多不禁留下了眼淚,拳頭緊握。在一個下午,還沒到家就聽到屋裏傳來的哭聲。回到家裏,發現家裏的東西亂其八糟,地上都是玻璃碎片,父親倒在地上,手上都是傷,一塊紅一塊紫,心口上插了一把刀,血不斷地流出來,流了一地血。母親和弟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從那以後,母親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直到有一天,得知母親得了癌症,並且已經到了癌症晚期,不久之後,便離開了。

這時,弟弟馬裏沙特的聲音穿傳來,“哥哥,我好餓。”這時奧多回過神來,“再等等,我現在就去買。”過了不久,奧多便回來了,手裏提着麪包。“又是麪包”馬裏沙特低聲嘀咕着。“沙特,多吃點。”沙特說:“哥哥,你不吃嗎”。奧多摸着沙特的頭說“你吃吧,哥哥已經吃完了”。“我出去工作了,沙特,要乖乖待在家裏,不要出去,知道嗎?”

龍其奧多到了工作的地方,“奧多,過來一下”奧多的朋友古查馬赫拉說,古查馬赫拉手裏拿着幾張錢,另一隻手提着一袋吃的。龍其奧多看着這個說:“你拿着那麼多東西做什麼”。古查馬赫拉看着奧多說:“給你,帶回家去。”奧多本想拒絕,聽到古查馬赫拉說“你不吃,你不能讓你弟弟跟你一樣,天天餓着,天天吃麪包吧。”奧多便接受了。

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奧多工作完回家了。在路上,他回想今天晚上工作聽到的事情,車裏斯柯達,他每天吃肉,工資厚得不知道是我們的多少倍,能怎麼辦,人家有錢有權,肯定比我們好,唉,大家散了吧散了吧,還是多幹點活,省的到時候被罵。回到家,看着弟弟熟睡的臉,想想好像那麼累也是值得的。

一天又一天工作,循環反覆,直到有一天,他下午回來,發現弟弟不在門口等他,也不在屋子裏,便去問問其他人,問了也沒有人知道馬裏沙特在哪裏。不過有人說黑幫剛剛來過了,奧多想是不是被他們帶走了,便馬上追過去看看,在追的路上,弟弟的聲音傳了出來,“哥哥,我在這裏。”龍其奧多轉過頭,發現弟弟滿身傷痕,不語,牽着弟弟回家,給弟弟抹上藥,照顧弟弟。

等弟弟睡着,便出去工作了。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等工作結束,古查馬赫拉走了過來,“怎麼了,怎麼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奧多。”奧多說:“我弟弟今天受傷了”。古查馬赫拉想了想,“你想怎麼辦”奧多說:“我想帶着弟弟去美國”。龍其奧多想着父親的死亡,還有弟弟的受傷,最終決定去美國。

經過幾天的準備,一行人終於踏上了去往美國的路途。一行人走了一天,只覺得又累又渴,隨着時間,隊伍漸漸壯大,又走了很多天,經歷吃不飽,路途遙遠的挫折,隊伍終於抵達了危地馬拉。這時,美國阻礙移民入境的消息傳來,但也仍然阻止不了龍其奧多這一大隊伍的前往美國的慾望。現在已經準備前往下一個目標墨西哥,“哥哥,我們還要走嗎?不能像那些人一樣做大篷車嗎?”龍其奧多看着前面那些坐着大篷車的人,說:“沙特,我們再堅持堅持,就可以到了”。弟弟馬裏沙特說:“我們要多久才能到,我們從家到這裏已經花了很長的時間,而且每天都是從早到晚一直都走”。龍其奧多沒有回答,心裏在想,如果我們一直呆在洪都拉斯,我們可能每天都要想着明天我們應該怎麼過,怎麼才能掙更多的錢。又過了好久好久,到了美國邊境。馬裏沙特興奮的說:“哥哥,我們快要到了”。“嗯,沙特。”龍其奧多看着通往美國的這座大橋,眼裏閃着幾點滴淚花,終於要到了。

踏上那座大橋,看着那邊的美國,等走到一半的時候,通向美國的門突然關住了,只能看到裏面的,卻不能進去。好多人,已經等了好久幾天,都不見它打開,好多人已經等不住了,商量直接衝進去。“大家一起用力,把門撞開,一二三,一二三……”門終於被撞開了。

當門被撞開的那一刻,歡呼聲響起,多少人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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