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天然我是不明白的,
怎麼會有人面對你想也不想就突然抱住你
——彷彿生死別離似得一番表演,
而後又淡然的說:
快走吧,大哥,一會兒該趕不上公交車了。
我從來沒有允許過她可以對我這樣親暱,
從來沒有!
我震驚、無措,
卻也炙熱、激動、歡喜,
我能感受到她赤誠的心。
她和故意迎合別人、
表裏不一的人不一樣,
她就是天然的熱情和熱烈,
我那一刻甚至期許自己能是個男生
——這樣我就可以熱烈的追求她,
拿出配得上她的熱烈來侵襲她。
我的生命裏始終充斥着一股子陰沉,
我也有炙熱和歡騰的時刻;
但是這些時刻來的都極爲不易,
我天然對感受到的喜悅的表達會做折扣,
而且折扣的比例還相當大。
我就缺這麼一股子勁兒,
我想要狠狠地擁抱一個人——
就現在、此時此刻,
我想要用力的擁抱着什麼;
此刻我熱淚盈眶、我劇烈的顫抖、
我激動地想要吶喊、想要咆哮,
想要告訴着無垠的天空、這廣袤的大地、這巍峨的高樓:
——我生來熱烈、激動、內心奔涌壯闊,
——我自覺得心比天高,
——我卻也不善言辭、借笑面掩藏僞裝,
——……
以上就是我的熾熱了,
只點燃自己周邊的空氣;
此刻只覺得,
夜裏的陰沉被無形的框架支撐起來了,
凡籠罩之處靜謐而幽暗;
陰沉中冗雜着我的糜肉稠血、
我的碎骨青絲;
頓覺精神通透
——這周遭的寂靜纔是我的血靈啊!
貪婪的我所希冀的那一份明朗
是屬於那個女孩的。
我們各自平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