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快樂

to 氣包包

我是2009年11月11日光棍節和你見面的,我記得你那天穿了一件咖啡色妮子大衣,我在新華書店門口等你,你走過來時是笑着的,我覺得你是屬於比較可愛的女生。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我又記得第一次見你時我送了你花,好像不是在新華書店,而是在上升街路口。

我們去“城市花園”附近的KTV唱了歌,我給你點了一首王菲的《紅豆》,我覺得你唱得還行,你的音色實際上不錯,但有些音不在調上。在ktv包廂我們坐一起時,我有些緊張,不自覺抖腿,你觀察到了,後來你說我一緊張就會抖腿,我這才意識到的確如此。

我們從ktv出來後,下起了雪。那應該是我來到這城市後遇見的第一場雪。

我們認識時,才22歲,多好的年紀,多年輕的人,年輕到讓我可惜那些日子就那麼流失了,人的青春如此短暫,曇花一現。我現在老到身邊連22歲的熟人都沒有了,我身邊的人都30歲以上。很快,我還會老到身邊的人都40歲以上,50歲以上,60歲以上……十年短暫,轉瞬即逝。

你那時在鎮上當村官,我也在單位一線做最普通的工作,兩個什麼也不懂的年輕人,靠着互相鼓勵期待着未來,我幫你做過家電下鄉的工作,你鼓勵我走過入職後最迷茫的三年,爲我調崗而高興。你帶我去過這城市的一些地方,寶興寺、丹景山、陽平觀……

當然最多的是逛街,這個小城也沒有幾條值得逛的地方。我們愛逛百貨大樓的商場,吃天一廣場的炸春捲、南街的樂山豆腐腦、德克士,去家百利樓上喝奶茶,看彭州電影院的電影。週末時,我陪你去成都的泰華,春熙路、鹽市口,買一大堆便宜寶貝。

雖然一無所有,但所擁有的都是單純的小快樂。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坐在天一廣場的階梯上聊天,聊對未來的迷茫、計劃,聊自己的成長,我們聊了很多,後來都感到心情舒暢,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那樣單純的聊天了。似乎隨着年紀增長,單純的快樂越來越少。

我第一次帶你去成都見朋友時,他們提議每人做一份菜,你炒的青椒肉絲放了太多油,他們笑了,你非常難過,認爲丟臉,然而你現在的做菜手藝已經很成熟了。

我們第一次出省旅行,是去重慶,我們去了洪崖洞、解放碑、渣滓洞等,去洪崖洞那天下着小雨,我用渣像素手機拍了一張你打傘的照片,幸好還留着。幸好那些照片還留着,是我們十年的證明。

後來我們還養了一隻貓,你給它取名叫麼咪。我們沒買貓砂,隔幾天就要去撿拾煤灰,弄得一身都是灰,後來貓送了人,我一直在想它是死是活,過得好不好,不過我一度認爲杜兜就像麼咪,他也許就是麼米轉世。

這十年,我們兩個人去過不少地方,重慶,北海,紅原,甘孜,阿壩,雅安,三亞……現在是帶着杜兜去,我們未來的日子還長,不過也是很快就要過去的,下一個十年,下下個十年,下下下個十年,希望我們保持第一個十年時的那份心境。

今年不僅是我們認識十年,結婚七年,還是杜兜四歲,我原本想等你瘦回兩位數,一起去照相,現在看來要泡湯。杜兜的生日是趕不上了,夏天來臨前不知趕不趕得上。好了,時間還多,以後慢慢寫,慢慢回憶,今天先祝我們節日快樂。

from 杜先生

2019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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