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最美,最美情人節

八零年代初出生的我們,小時候完全沒有聽過“情人節”。這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的文化流毒,作爲社會主義的尖兵強將,我們鋼筋鐵骨,拒絕腐蝕。即使有一個類似瑪麗蓮夢露般的姑娘投懷送抱、耳鬢廝磨,我也可以控制好生理機器,閉上眼睛默唸着“子曰:詩三百,思無邪”一百零八遍,笑傲於無形中。

後來才發現,所謂成長,不是你做的那些寫在作文本上的很多有意義的事情,而是你心裏開始莫名其妙的關注起一個姑娘;看見圖書館電影畫報上的泳裝女明星會臉紅低頭,卻又趁人不注意時偷偷瞄上幾眼,心靈震顫的隱祕和羞恥感;下課時間不再趴在牆角津津有味地看螞蟻搬家,而是壞笑着擠在班級門口迎接本班女生,並審視、打分、排序的熱情。

最終我也承認,之所以有百倍的信心能夠抵抗得住瑪麗蓮夢露的腐蝕,第一因爲她住的離我實在太遠。第二則因爲她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是因爲這位美國姑娘她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男人這一生,誕生於女人;畢生追逐着女人;最終離開之時,心裏最想的大概也是某個女人。男女之間的事情是所有的歷史記錄者最難書寫的維度。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純真與放蕩,浪漫與枯燥,走心與走腎,單車與寶馬,真情與假意,愛與不愛,一見鍾情與小火慢熬,紅顏與藍顏,肉體與精神,保守與開放,牽手與分離,時間與激情……似乎所有涉及男女之間的話題,都像搖擺的鞦韆一般,盪漾在大俗與大雅,形而上和形而下之間,折煞了世間所有人,煩惱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哲學家。

飲食男女活的像魚,離不開愛情的河水。可二十四小時悶在水裏壓強太大,沒準還是條臭水溝那就更麻煩了。所以需要時而探出頭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個世界上最最愚蠢的愛情就是試圖把對方據爲己有,這和人類企圖長生不老一樣,全是扯淡。任何情感攥得越緊,產生的壓迫力越大,爆炸的可能性也呈幾何級倍數增長。所以不要害怕隔壁老王,正是因爲有了隔壁老王,你才發現她有多珍貴。也正是由於隔壁老王的對比,她才發現你有多棒。

以往沒有情人節,過的是心情,用的是眼睛。現在有了情人節,過的是2月14這一天,用的是掃碼支付。這個星球上的愛情正在變得越來越具體化,加減乘除,斤兩不差,精確到小數點後十位,精確到提前一個月預訂好在哪個房間裏對誰說鬼話。再也沒有人忐忑的問過我,兄弟,今晚約會我怎樣才能碰一下她的手一類的問題。每一個人都活的遊刃有餘,一邊遇見,一邊失去。

照我看來,今年情人節檢驗他的心根本就不需要巧克力,不需要十克拉的戒指,更沒必要俗套易枯萎的鮮花,只需要一個深情的吻就好,看他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混合味道之下,還能不能夠下得去嘴。

情人最美,最美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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