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故事之中學時代的感懷(8篇)

目錄
1、高中日記
2、失眠隨想
3、蠟燭
4、迷糊的高三
5、筆友
6、初中三年的某一天
7、往事隨風
8、無題打油詩一首

1、高中日記

偶爾回老家,有時便會去看看那棟留下我青春記憶的老房子,房子建於90年,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房子沒有翻新,裝修沒有理髮,破損的地方也沒有修繕,日日夜夜的風吹日曬後,顯得老氣橫秋,搖搖欲墜。有時我會去看看曾經屬於我自己房間,房間裏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傢俱,空空如也。僅剩的幾件傢俱中,有一張書桌,桌子有三個抽屜,中間的大抽屜帶鎖,下邊兩個櫃子。除了中間的抽屜,其它抽屜和下邊的櫃子也都是空的。這個抽屜是我當年刻意鎖上的,裏邊的東西也是刻意留下來的。因爲搬到新的地方,我就沒法祕密地存放這些東西,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那些東西,這些都屬於個人的祕密,或是讓它們放在永遠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或是毀了它們。還好,自打我不住這裏後,這張桌子就沒有人動過,桌子完好無損,只是桌面落後後的灰塵。一時鑰匙也不知道放在了什麼地方,我也沒再打開看過,後來竟慢慢忘記裏邊還有什麼東西。只到有一天,無意中找到了鑰匙,便急不可待去打開抽屜,想看看當年究竟想隱藏什麼樣的祕密。我興沖沖地打開了抽屜一看,有些失望,不過一些照片和幾本日記。我翻了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些成長的煩惱,於是便不再當祕密保存了,於是放在後來住的地方。然後這座房子就去得更少了。

幾年前,我又在無意中把這些照片和日記本翻了出來,突然覺得裏邊所記的內容,有些還蠻有意思,於是整理了一下帶到了現在的家裏。不過帶過來後,就一直放在那裏,沒仔細看過,一方面以前寫的字真是太醜了,都沒心情去讀,另一方面,工作後就沒再心思看文字的東西了。直到前一段時間,突然有個同學搞了個同學羣,把我也拉進去了。剛進羣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一個個都在回憶過去。我便想起了我的那幾本日記本,這幾本日記都是寫於高中時期,裏也記錄了一些上學時的瑣事,我這才把日記本好好翻了翻。

日記本有四本,從高一到高三各一本,每篇在三五百字,偶爾有一些千百字的長文。高一高二偏重敘事,什麼吹牛啊、打架啊、惡作劇、暗戀女生啊都記下來了,只是裏邊有地點情景已經看不到,有些人已經想不起來了。高三的那本基本沒有記事了,不是議論就是抒情,表達的內容也大同小異,畢竟高三了,除了啃書本還有什麼呢?還有一本藍色封面的日記本,日記本的首頁寫着“1996年1月10日起”,大概初三上半的期末,只是這本日記沒有內容,日記本有撕過的痕跡,不知道當年爲什麼撕了,可能是覺得寫得不好不想拿出來丟人現眼,也可能有些傷心的記憶需要抹掉,總之是撕掉了。仔細回憶起來,我應該是讀初中以後,就開始寫日記了,只是有一次日記被自己的老爹老媽給翻出來看了,他們長年在外,一回來就管這管那,指着我的日記跟我談心,他們只針對日記的內容,各種廢話,卻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弄得很尷尬,於是有了毀日記的習慣,初中的日記也就剩下這本什麼都沒有的日記本子了。

初中畢業後,第一次感受到了強烈的分離焦慮。小學生初中,大家還能在同一個學校上學,但初中畢業真的是分道揚鑣了,以前熟悉的面孔漸漸地看不到了,新的環境又要重新適應。初中時,跟外婆和舅舅生活,而他們是都守門邊活動的老實巴交農民,除了讓我吃飽穿暖,根本不知道讓我如何應對外邊的世界。初中時離家近,一天三頓還都在家裏吃,偶爾偷懶中午會在學校搭個火,遇到不開心的事還可以躲在家裏,但高中後就變成全寄宿了,一下子離開了所有熟悉的面孔,感覺自己像被拋棄了一般,所以有煩惱都要去面對,還無處躲藏。好在當年還能跟舊時同窗有書信往來,大家爲遠在異地的彼此互相打氣,有些還是紅顏知己,使得高一階段不至於太難捱。這些,我在日記裏也有所記錄。只是人生到一定階段,原本不同家庭起點上差距,便顯露出來,原本的兩小無猜都變成了陌路,那些剛開始還有聯繫的人,慢慢地也不再聯繫了,那個最讓自己覺得珍重的人,終於有一天寫了最一封似乎是絕筆的信,便杳無音信了,即使後來聯繫上,也跟不變得跟不認識差不多了。我在日記中,記錄了下那最後的一刻,記下了那的心情,但以前一抽屜的書信全部撕毀焚燒掉了。我不知道是想跟這些人永遠的絕裂,還是想砍掉自己的過去。

差距一旦拉開,就很難追上去。高中的同學,何嘗不是那些舊時玩伴的翻版。雖然生活學習在一塊,但彼此卻很遙遠,到了高三,我已經到了生無可戀的頹廢,成績不好,精神也沒有依靠,每天像關在牢房裏的囚犯,不能外出,也不能自由活動。所以高三的日記也只憤世與惆悵。然而大浪淘沙,現實的生活管不了你的矯情,不成功便成仁,跟不上節奏你就是盧瑟,示弱就是表示你不努力。當年爲什麼要塵封這些日記,也許是爲了不想表露自己的心跡,免得被別人看見後指手劃腳,甚至鄙視謾罵。

不過經歷了人生的各種起起落落,發現30年前記下的也只人生中某個必經的階段而已,只是當時有些煩惱得不到排解,迷茫中找不到方向而已。沒有誰是一帆順的,成功不必沾沾自喜,失敗者也不必忘自菲薄。條條大路通羅馬,即使有人生在了羅馬,不在羅馬的人也不要輕易放棄去羅馬的理想。

2018年11月

2、失眠隨想

早晨醒來,看到新的一天的到來,心中泛起了一絲喜悅。因爲,新的一天,預示着新的希望,我曾嘗試着整夜不眠,想拋棄身體的睡眠,但這種償試是痛苦的。首先,它表現出了黑夜的漫長和難捱。本來一天下來,帶着一天的疲倦,此時還不想休息,還想將這種痛苦連續下去,讓它直接進入到第二天。

我深深地感到這樣做的可怖——這將意味着人生的痛苦將毫無間斷地連續下去。

排到凌晨2點,我終於有了一絲睏意——其實這是與生俱來的,而我卻感到一絲甜蜜——我將可以進入夢鄉,美美地睡上一覺,忘記一天以來的愁緒,也爲來日的生活補充能量,我於是墜入了夢鄉。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耀眼的光線射入眼中,讓人激動,那個黑暗,寄緲的黑夜,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剛剛還爲之痛苦,現在充滿對生活的希望,心情愉悅,精力充沛。

寫於1999年4月13日

3、蠟燭

今天我有一件事沒辦到。

晚自習之前沒有電,

教室裏黑黑的

有人點了蠟燭

我已經看不見書了

又不願同別人借光

我拉了徐劍

走,去買蠟燭

雪白的蠟燭

二毛五一根

點燃了它

讓它在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

燭光四溢

但它照不遍整個教室

在那個角落

仍有黑暗

田螺姑娘黑暗中讀書

我生了一個念頭

何不將鐵蠟燭去照亮她

反正這光對我無用

我只覺得兩腮發熱

欲行又止

我看看他,看看自己

不知所措

蠟燭

滅了又熄了

熄了又來了

反覆無常

我的心情是不是平靜

我不知道。

那時電來了

我將蠟燭放進了抽屜

白色的蠟燭

沒起到一絲作用

便又靜靜地躺在一邊了。

寫於1997年12月9日

4、迷糊的高三

電風扇在呼呼地吹着。旋轉的扇葉帶着空氣的渦漩,慢慢地衝到身體上。僅憑着毛孔滲出的一點汗液,根本帶走不了一點熱量。這些液體在身上流成了一道道的小溪。老師呼呼啦啦地,講着令人枯燥的課。下面的人一個個手撐着桌子,搖頭晃腦,昏昏欲睡……而我,問樣無精打采地坐着,渾身無力,迷迷糊糊,猶如睡夢中一般。

在一陣荒亂之後,我拼命地掙扎着,衝破了黑暗,一絲朦朦朧朧的光透進我的眼裏,激起了我那死寂的心靈深處的一點活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個僵了的全身肌肉,在大腦意識的控制下,收縮了一下。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坐了起來。看了下時間一一五點零八分。天哪,眼睛輕輕地閉了一下,八分鐘過去了。看着那朦朦朧朧的天光,我感到一絲沉重和憂傷。早晨的睡意又讓我閉上了眼睛……

起牀到上課,上午的半天,在恍惚中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麼吃的午飯,晃晃悠悠已在教室,呼呼的熱風讓人睏乏……

在一陣荒亂之中,我拼命地掙扎着,衝破了黑暗,一絲亮光刺進我的眼睛,透進我的心裏。我坐了起來,除了同室的鼾聲,我看到的就是窗外天空的烏雲。早晨的睡意又讓我閉上了眼睛……

恍惚中,起牀吃早飯,晃晃悠悠已在教室。我無精打采,渾身無力,迷迷糊糊。

我已搞不清早晨還是中午,昨天還是今天。

我只知道電扇依舊呼啦呼啦地吹着。旋轉的扇葉帶動着空氣的漩渦,撞在身上,我身上汗液已幹,風已帶不走我的熱量,悶在我的心裏,汗液蒸乾後留下的汗漬,粘乎乎的。將衣服和皮膚連在了一起,老師依舊在講課,我依舊迷糊。因爲我不知道,我是否必須聽這堂課,也不知道老師爲什麼上這堂課。

寫於1999年6月26日

5、筆友

年輕人總是充滿了騷動,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各種事情總是躍躍欲試,各處交朋識友就是其中之一。在沒有網絡的年代,讀過幾年書的小青年,已經不滿足周邊的朋友圈子,開始在各種媒體上刊登或尋找交友的信息。我生活的地方相對保守,不贊成張揚,登報這種風頭的事情沒有人去做,於是我和其它人成了後者,守株待兔。每次新的期刊一出,就立馬買過來掃描一遍,看有沒有心宜的對象。一般男生比較喜歡找女生,女生喜歡找男生,大概都是在找紅顏知己或是成爲別人的紅顏知己吧。那個電影裏的之華給那個帥同學寫信,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學校裏也不是特別反對,畢竟是寫信嗎,可以鍛鍊寫作水平。

剛讀高中那會,先是跟自己的初中同學寫信,可是大家都知根知底,每次都聊些家長裏短,風花雪是萬萬不能的了,畢竟離得不是很遠,書信那可是白紙黑字,留下犯罪證據,到時候別人家長找上門就不好了。所以每次通信都是一些客套的話,時間一久,便無話可說了,最後只有呵呵兩字了,於是漸漸同學之間就不怎麼聯繫了。學校的生活枯燥乏味的,又不能在學校裏談戀愛,少年少女總是耐不住寂寞,青春荷爾蒙無處發泄,近處的不行就找遠方的,好在當時的媒體上都會發布一些交友信息,他們留下的地址也大都是學校的,學校的地址可以證明他們不是社會人,也遠離自己的父母,這樣信寫起來也暢快點,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

找朋友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事情,當你找一個滿意的對象,按照上邊的地址寫過去,很多數時候會石沉大海,那可是全國性的報刊雜誌,你喜歡的,別人也喜歡,受衆面太大,估計對方每天都收到大把的信,如果你的字寫的不錯,表達能力也好,說話討人喜歡,有錢的話,買些漂亮的信封和好看的信紙,建立聯繫的概率還高點,而如果你的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封,人家可能看也沒看就扔了。爲了不至於一事無成,這時就要想辦法了,要廣撒網,不要挑剔,筆友而已聊得來就行了,在沒收到任何回信之前,要多寫幾封,總歸有人願意搭理你的,就像現在電信詐騙,只要覆蓋面足夠,就不怕沒有不上勾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償試了很多次之後,如已所願,還是收到了遠方的回信。不過一般都是地處略偏僻,經濟略欠發達地區的,儘管那是個比較純樸的年代,但人們的好惡還是跟錢有一定關聯的。我當時收到了幾封回信,對方在信裏表示願意和自己交朋友,然後免不了自已的情況介紹,自己興趣,性格,學業等等,有時候會稍微大膽一點,尋問略隱私點的東西。跟這個筆友通過幾次信後,最後只留下了一個聊天沒什麼壓力的,因爲我的表達能力實在夠嗆,另外幾個每次都能長篇大論,而我去寫不了幾句,每寫一封信都幾易其稿,搞得身心疲憊,便不再給他們寫信。最留下來的交往了一年多,還互換了照片,我給她的是張自拍的生活照,她表示我看上去還行。她的照片是照像館拍的藝術照,精心打扮過,身上還披着婚紗一樣的服飾,手上拿着一支紅色的假花,照片效果類似於現在的美顏,那時拍這樣的照片全靠攝影師的技術,比如在鏡頭上蒙一層紗,個人感覺攝影師的水平一般,沒把她拍成美女,倒是透露出幾分土氣。這讓我覺得她長得比較一般,不禁有點失望,哪個男生不想自己的紅顏是個絕世美女,不過還是保持了跟她的書信交往,只是信開始寫得有些應付,她的來信也開始漫不經心,慢慢地不了了之了。奇怪的是,我至今還保存着她的照片,偶爾翻出看看,除了眼袋厚點,背景搭配粗糙點,女孩本身還是挺耐看的。呵呵,有可能是自己的審美開始退化了,只要是活的都覺得好看。

話說紅顏沒有找到,找到的也沒能成爲知己,寫作水平也沒提高,還留下了不少的遺憾。筆友也不是我一個人在交,有的人稍長久點,有的根本就沒交上,我算是中間的吧。但基本上都不了了之了,那些個偉大的筆友故事,什麼轟轟烈烈的隔空愛情,在我們當中誰也沒有發生。這算是荒唐的青春裏的一個小插曲吧。本來筆友這東西差不多忘卻了,最近在簡書上的遊蕩,突然想起過去的經歷,在簡書上寫作,除了專業寫作的,大部分人不就是以文會友麼,叨叨一些各自的經歷苦水,理想願望,只是以前用書信,現換成平臺而已,大家溝通效率和產生矛盾的概率更高罷了。

寫於2019年1月14日

6、初中三年的某一天

這是一個談戀愛的黃金年代,家長不管,學校管不了年代。到了青春期,很多男女生在荷爾蒙的刺激開始談起戀愛,甚至偷食起了禁果。

中午的時候,一羣學生站在教學樓的三樓看熱鬧。

“快看,快看,他們出來了!”一個同學興奮地叫着。

“哇哦~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其他人也跟着起鬨。

遠處一片綠油油的胡桑田,還沒到採桑的季節,連綿的桑葉形成一片海。兩對男女從田頂頭鑽了出來,不時整整衣服,拍打拍打身上的塵土。四個人滿面春風、談笑風聲,似乎剛剛經歷了什麼快樂的事情。

“哈哈哈……哪個XXX屁股上還粘着泥呢,他們肯定不是去胡桑田找東西的。”一個眼尖的同學大聲地講着。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蒼蠅麼——明擺着的事情。”有人迴應着。

“媽的,當老大就是爽啊!這個校霸剛過來沒多久,就這麼把校花給上了,還有沒有天理了。”也有人在吐口水。

“沒辦法,聽說這傢伙初三留了好幾年了,原來那個學校搞出了事情,不得已才轉我們學校的。他家有的是錢,他老爹就望他混個初中文憑呢,將來好繼承父業。”有知情者安慰道。

“哎,我們學校原來那幾個混混,在他面前不值一題,現在都成他的小弟了,他可是有頭有臉的,外邊社會上的幾個大哥跟他是兄弟。”有人應和着。

“是啊,是啊,也難怪校花願意讓上,不僅混道上,還是個金主。”又有人總參合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談論着。

此刻,卻有兩個人對此並不感興趣。他們沉浸在兩人小世界,此時的教室裏沒人,就變成了他們的歡樂園。

幾天前,放學鈴敲想後。有些人收拾收拾就回家了。但陳志銀沒走,徑直走到了潘朵娜的跟前,一把按下潘朵娜剛拿出來的書包,陳志銀霸氣地屁股往潘朵娜的桌子上埋,誰知道這小子矮,沒坐得上去,被桌子一頂,差點沒滑個跟頭,還好反應迅速,立馬又跳了一下,穩穩當當地會了上去,隨即擡右翹在了後桌上,擋住了潘朵那的去路。潘朵娜一動不動,叮着陳志銀的眼睛看,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潘-朵-娜,哦不,朵娜!”

“陳志銀,你……?”

“我喜歡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啊?嗯!”

“我們從幼兒園開始就一個班,我一直都喜歡你。”

“我知道,可你從來都不跟我說。”

“不是,那不是還小嘛。現在長大了啊。”

“哦!”

陳志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粉色的電子錶。

“這個送你的,以後你穿的用的,我全包了。”

“這怎麼行啊,用你的錢。”

“沒事,我零用錢多的是,過年的壓歲錢幾千塊還存在那呢,我爸每個月也會給我幾百塊。”

“哦!”

“那你同意了?”

“嗯。”

“好,呆會我們一起走,我騎車帶你,我送你回家。”

於是兩個人便手牽着手,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第二天,兩人又手牽手來到了教室。進了教室,因爲不坐一塊,兩人依依不捨地吻別,陳志銀還掏了幾包零食給潘朵女孩,兩人才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一下課兩人就膩歪在了一起,親親我我摟摟抱抱,旁若無人。

兩人關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展着。這不,外邊這麼熱門,他倆竟把課桌拉了圍起來,玩起了捉米藏的遊戲。所有人都在外邊,偶爾有人看下教室裏,也只見兩個身影在桌子下動來動去,看不到細節。正好外邊有熱鬧看,大家也不想進教室破壞他們的好事。

過了一會,校霸和校花一行人便回到了校園,走到教學樓下便分了手。校花和另一個女生是我們隔壁班的,她倆比較要好,經常什麼事情都一塊分享,這次野外訓練也不例外,校花一頭柔軟的頭髮,扎一個馬尾,有一張瓷娃娃般的臉。身材嬌小,一身名牌衣服,也是個標準的富二代。

富二代校花跟她的閨蜜談笑風生,交流着心得。我在想,這算是一朵鮮花被豬拱了嗎?但轉念一想,兩個校霸與校花門當戶對,指不定兩家可以趁機促成婚姻,強強聯合,說不定能稱霸一方呢。那個閨蜜也能成爲大哥的女人,這真是個多贏的結局。走廊上的羣衆,一個個屏着呼吸豎着耳朵聽着兩個人的交流,不過大概也就是人生第一次的生理感受云云,但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卻津津有味,有人甚至口水都流下來了。

沒一會上課鈴聲響起,這些圍觀羣衆悻悻地往教室裏走,潘朵娜已經坐到了自已的位置上,滿面潮紅,帶着微笑,目視前方,陳志銀湊在潘朵娜的耳邊小聲嘀咕着,屁股一會擡起來,一會又坐下來,直接潘朵娜的同桌走過來,兩人手搭着手,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然後依依不捨地分開了。這時,那幾個桌子被搬了同學,默默地把桌子拉了回來,他們剛坐下來,年輕的班主任走了進來,他眼睛掃了一下教室,似乎有些怒氣,但並沒有發作出來,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拍了下桌子,大家便安靜下來,他說:“今天學校裏全體教師開會,下午的課全部自習,請你們尊守課堂紀律。”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分鐘之後,班上便炸開了鍋。我跳到前邊跟我的好哥們許大頭一塊吹牛逼,他給我講了一個愛情故事:

他有個好哥們,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兩人情投意合,有次機會兩人單獨相處,兩人便同牀共寑了。男的欲行苟且之事,被女生拒絕了,女的說,我可以讓你摸,但不能做。男的想想也是,現在年齡尚小,現在幹這事確實名不正言不順,於是強忍住摸了一晚上,別的啥也沒幹。聽完這個故事,我浮想翩翩,原來一男一女的初中生,情到濃時也可以做到這一步,對於一個長這麼大還沒碰過女生的我,聽到這樣的情節,也是想當的震撼。

正當我發呆的時候,背後的女生突然一聲尖叫,我和許大頭一齊扭頭一看,看見羅麻子趁那女生不注意,在背後來了個熊抱,兩隻粗黑的手捂在了女生胸前突起部分,女生站了起來,甩開了羅麻子,嗔怒地瞪了羅麻子一眼,羅麻子手縮了回去,強裝鎮定,女生並沒有十分計較,坐下來繼續看書,羅麻子便準備故技重演,女生的同桌戳了女生,女生立馬抓起一本書一個轉身就向羅麻子砸去,羅麻子條件反射地抱着頭彎腰躲過了,書沒砸到他,從頭頂飛過去了。羅麻子直起腰,做了個鬼臉,一臉壞笑地跑開了,全班一陣轟笑。

我和許大頭轉過頭來繼續吹牛。

“阿勇,你有沒有想過像羅麻子那樣來一下?”許大頭問道。

“啊——?沒有。”我有點驚詫回到,不過心裏還是有點癢癢,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沒事的,我們班的女生都可以摸。”許大頭繼續說。

“唔——”我搖搖頭,雖然我點相信大頭說的,但依舊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你不信?女生被摸了也很爽呢。”大頭說道。

“……”

“你看她,”大頭努了努嘴,指了指坐在他邊上丁玲玲,小聲說到:“穿得這麼透明,胸罩帶子都得到,騷得很。你要不要試試。”說着就過來拉我的手。

我還真有點想體驗一下觸摸女生身體的感覺,不過本能膽怯驅使自己縮回了手。

“瞧你那慫樣,看我的。”大頭輕蔑地對我說着,同時手伸向了丁玲玲的後背,一把從脖子抹到腰部,正在和別的女生聊天的丁玲玲一下子轉過身來,看到盯着她看的許大頭,居然莞爾一笑,嬌羞地說:“你幹嘛啊?”

“沒什麼,不小心碰到你了。”大頭回到。

“哦,這樣啊,下次小心點。”說完,丁鈴鈴便又轉身。

“怎麼樣?”大頭得意的看着我。

“你——厲——害!”透過丁鈴鈴那半透明的襯衣,看着那隨着呼吸起伏身體,不禁心猿意馬,敷衍地回了下大頭。然後找了個藉口,趕緊回到自己位置上,我擔心他再讓我嘗試,而我還是不敢,那就糗大了。

回到座位上,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嘈雜的教室讓人亢奮,我偷偷跑出教室,溜到外邊的遊戲廳,打了一下午的街霸,直到放學。

寫於2019年2月4日

7、往事隨風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既然已是曲中人,何必再聽曲中曲。

當初聽着老狼《同桌的你》,以爲這只是文藝小青年的矯情。聚散離合不過人之常情,對於我這種農民工子弟來講,見怪不怪了。但人生漫長,曾經不在意的,現在卻是耿耿於懷的,東西在丟了之後才覺得其珍貴。時間有時候並不能抹平一切,它只會加深某段記憶的印痕。

在我的腦海中一直徘徊着這麼一段話:

“……我獨自在他鄉漂泊,過起了早9晚五的生活,每當夜幕降臨,我只想呆在宿舍裏,看着窗外華燈的發呆,或是用筆寫下人生的蹉跎。此刻,我真想你就在我的身邊,用你的雙臂抱着我,看着你的雙眼,含情脈脈。可惜啊,你在遙遠的故鄉,這個願望只在夢中實現過,我們都是剛剛展翅的雛鳥,還不能夠築起愛的小窩……”

這是女孩Y(暫且叫Y吧)在寄給我的信中留下的一段話,爲什麼我會記住這段話,那是因爲這封信之後我們就沒在聯絡過了。

23年前我進入了鎮上的初中,我便和y成了同班同學。Y的出場是很閃亮的,開學的時候就被高年級的好事分子評爲四大美女之一。除了外貌,她還能歌善舞,經常參加學校的各種文娛活動,她的作文也很厲害經常被學校拿出來當典型,而且向一些報刊雜誌投稿,有一些還拿到了稿費。只是性格有些高冷,一般的同學不太容易接近。

初中的時候還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心思還比較單純,一個學期下來,大家就相處的很融洽了。原來Y也是個熱情的女孩,只是一般情況下比較矜持而已,一旦熟悉之後也就放開了。我對Y也是從敬畏變成愛慕,到了初三的時候,我終於鼓足勇氣向他投遞了愛的小紙條,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向喜歡的女孩表白,也是在我認識我愛人之前的唯一一次。遺憾的是表白之後,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不久之後就中考了然後大家都分道揚鑣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是逃避。畢業之後我找到了許多其他同學的聯繫方式,卻沒有問Y的,在別的同學面前,我對於Y閉口不談。直到新的學期開學之後,我收到了Y的來信,我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事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交往,又擔心自己不知道如何單獨和女孩相處,就這樣渾渾沌沌的書信來往了一年。擔心的事還是來了,那封最後來信讓我陷入了迷茫。

後來我一怒之下毀掉了所有的信件,只有那一段話一直拋之不下。我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她,可惜轉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在同學羣裏找到了她,彼此加了好友,但都沒有說話。有幾次想問問她,話到嘴邊又咽下。那不過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如今各有各的家,何必再提當年的那些廢話。有緣下輩子再見吧!

2018.12.21

8、無題打油詩一首

創作背景:高中時代,第一次遠離家人,長期寄宿在學校裏。在學校生活一段時間後,發現周圍的同學並不像以前的小夥伴那樣可以推心置腹,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像我這種成績不好又沒啥特長的人無形中被排擠到了衆多圈子之外,幾乎成了邊緣人物,每天就跟一些遊手好閒傢伙鬼混來尋找存在感,心中充滿了迷茫,有天下晚自習,無意中撇了一下夜空,突然感慨萬千,作詩一首寫在了自己的日記本子裏。

仰望繁雜的天空,

星星、月亮,

各自發着光,

它們靠那麼近,

距離只有一巴掌。

可是?

現代的科學,

證明這是你的想象。

它們相距着幾億光年,

彼此遙望。

你看,

那微弱的光,

給你的錯覺,

星星伴着月亮,

只是一種假想。

雖說遠小近大,

人類也不能輕易到達月球之上。

我看着天空,

以爲,

一切就是那樣。

到頭來,

不過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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