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的絕殺之路

2015年隨着互聯網消費升級、新零售等概念的高爆發,誕生了一大批包含小紅書、微博櫥窗、達人店以及雲集微店等以社交爲核心的「網紅」電商。這些社交電商模式大都是依賴於培養和引入KOL,通過KOL與核心粉絲的日常互動來達成購買。

其實這並非極致的社交電商模式,而是屬於網紅經濟的範疇,本質上是基於大家對KOL的信任,纔會去購買其推薦的相關商品。但以此模式的社交電商,KOL和消費者本質上是不對等的;KOL發表建議,然後將自帶的流量進行一系列轉化進而產生購買,其實對於消費分享和參與感並沒有產生用戶與用戶之間的超級裂變。

而拼多多在流量紅海退潮時橫空出世,短時間內抓住了五六線城市長尾流量這個巨大的羣體,以拼團低價的顯著優勢,瞬間成爲增長最快的現象級應用。

美國前「連線」雜誌主編克里斯安德森提出的長尾理論,他指出,在互聯網時代,商品的存儲、流通或展示、銷售等成本急劇降低,曾看似需求極低的產品,只要有賣,都會有人買,而這些需求和銷量不高的產品所佔據的共同市場份額,可以和主流產品的市場份額相當,甚至還會更大。

這和克里斯坦森在「創新者的窘境」中提到關於顛覆性創新的理論前後呼應。書中提到,當一種新興的技術、產品或商業模式出現後,會針對現有的主流技術或產品,從使用它的主流人羣需求底部發起攻擊,待更迭斜率高於現有的服務,便會大面積地顛覆和替代主流人羣的需求。顯然,拼多多從各方面都將長尾理論發揮到了極致。

根據百度指數顯示,拼多多所覆蓋的用戶羣體年齡在30-50歲的超過80%,而女性用戶超過了將近70%。隨着移動互聯網用戶從一二線城市至三四五線城市的滲透和下沉, 無論是BAT等幾大巨頭的佔山封地,還是像快手、抖音以及今日頭條等互聯網新貴的崛起,都離不開這些互聯網長尾用戶的爆發。伴隨網絡媒體的興起,這些羣體甚至成爲一些頭部APP的主流用戶。

與那些對標消費升級,小而美價格高的業務運營模式不同,拼多多以一種快速拼團低價發貨的模式,在微信體系內產生極速裂變。如果給這類用戶畫像的話,價格的權重一定是高於產品體驗、發貨速度以及物流運輸等維度的權重,而拼團恰好滿足了這類需求。其實,拼多多吸引用戶的機制,不僅僅是抽獎和搶紅包,深層次分析是將這些長尾用戶切切實實的用「實惠」「好物」分享的動機構建微信場景裏的與人交互,以此滿足社交飢渴和被需要、被認可的心理需求。

科技媒體人樑寧在給京東員工進行產品培訓時舉了拼多多的例子,她說道:實際上,低齡、低線、高齡人羣的平均好友也就在130人左右,在微信裏啥都幹不了,刷朋友圈最多5分鐘也就完成了,但拼多多卻讓他們樂此不疲。

一方面拼團本身以遊戲性質構築了人與人之間的社交行爲,同時也達到了以低價購買的即時滿足心理。拼多多創始人黃崢曾表示:消費升級不是讓上海人去過巴黎人的生活,而是讓安徽安慶的人有廚房用紙,有好水果吃。對於同樣做消費升級的其他社交電商來說,以拼團參與的運營方式也許並不適合,因其對標的用戶畫像對價格可能並不敏感,反而追求的是產品品牌、包裝、質量以及商家的信譽度和服務態度等等。

根據最新數據顯示,拼多多進入2018年第一季度的總月活已達到2.95億,GMV662億,這也意味着平均每一位用戶在平臺上購買了70元以上的商品,已是早期10元ARPU的7倍以上。隨着客單價的提升,其用戶羣體和質量也在不斷優化,恰似符合當年淘寶衍生天貓「高頻低客單價」自下而上的邏輯和打法。

黃崢說:我們的核心競爭力就是「五環內的人」理解不了。你可以說我LOW,說我初級,但你無法忽視我。

如今,互聯網不僅只是一二線精英人士的玩物,逆向擊穿,城市下沉農村,農村包圍城市的商業運作模式已是一種普遍現象。拼多多正是以一種「不爭地盤爭錯位」的打法另闢蹊徑殺出了重圍,本質「互聯」的互聯網,也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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