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布和扎馬是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這幾年一對兒女已經長大，兒子外出求學，女兒嫁做人婦了。老兩口時常無聊到無以復加。常常喜歡和村裏人聚坐在村口的石橋上，看着大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看着每天村裏有誰出門，是去了城裏還是去了方向相反的鎮裏。看着每天會不會有陌生人來到村裏，賣菜的，賣小玩意的，遇見了總要盤問個沒完沒了。看着哪家的兒子或是女婿來探親了，有什麼變化，生了小孩沒有。總是看着看着，翹首以盼。
一日山洪爆發，石橋下的地基被沖壞了，石橋跨了。一時間，無能的村長組織不起人手來進行修補。最後竟然說是閒人坐塌的，就該找這些閒人來修橋。說着無心，聽着倒留意了。況且橋也塌了，村裏的閒人實在找不到可以聚集的場所。一連幾個禮拜，勒布和扎馬都沒有外出了。
這日，勒布急得在屋裏抽悶煙，扎馬抱怨說，別自己沒抽成肺癌，把老孃薰成肺癌了。本來是句插科拌嘴的話，平日是說慣了的。今日勒布突然就火了，暴跳如雷，扇了扎馬一個耳光。扎馬懵了好幾秒鐘，方纔反應過來：“好啊，你居然敢扇老孃的耳光！”立刻就掄圓了膀子回敬一個。兩人都不甘示弱，就這麼扇了起來，越來越起勁。兩人都驚異地發現，他們不碰對方身體都好些年了，這次親密接觸帶來一種讓人難以自拔的快感。
後來政府出錢把橋修好了。只是橋頭扎堆的人羣裏再也看不見勒布和扎馬的身影了。他倆在家互扇耳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