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九官微刪部分評論掛回粉絲言論及一條龍拉黑事件談讀者與作者、作品的關係問題》

寫在前面的話:在中國社會的特殊語境下,安•蘭德作品的讀者大體是家族集體主義傳統和蘇聯政治經濟模式的厭惡者。他們對作品背後的作者不會感到稱心如意,但他們早晚必須接受一個事實:如果他們堅持只吃母雞下的蛋,很可能落到只有雞毛撣子可吃的下場。——《安•蘭德傳》P27

    首先,我必須承認,寫這篇言論是有私人小怨的。應該是上月24日左右,因在關注的漫畫家某九發的一篇微博下方點了個我認爲還算中肯言論的贊,當時數據有百來人,在被博主還是新浪刪評或吞評前點贊量曾一度達到1600+爲熱評第一,後得知博主及幕某社其他漫畫家如某先對這一千六百多個點贊博號進行了拉黑操作d(ŐдŐ๑),所以本篇言論的本質不談作品如何——因作爲行外人的我們也不懂,就先說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行爲額確實是合法的作者的權利,可以將其定義爲排除異己的行爲方式,但從道德層面來說真不是什麼好舉措,用部分網友的話說:可惜了。

    不過這次小事件與引用的前言所不同一點的是,大部分的粉絲對漫畫作品sq背後的作者某九是不抱有好惡情感甚至一部分是仰慕讚揚的。他們或許有打爲你好旗號以寄託自己的私人想望,有不當言論想幹涉作品後面的發展,但不會也不可能是全部。其實我認爲一個合格的吃瓜讀者或觀衆應當關注的是作品本身,如有些讀者甚至不關心作者如何,只是看作品,這是就事論事的前提。有的人會因爲一個作品喜歡一個作家,有的是因爲一個作家喜歡他的作品,大部分的我們還是該看作品怎樣。不過在某九看來,作爲外行人的我們沒有能力甚至資格對她的作品進行建議和評判。以一千六百多個贊背後的網友們爲例,有一部分我檢索了下,他們是有點委屈的,沒評論一句,就點個別人還算中肯建議的贊,喜提一條龍拉黑服務,這搞得部分粉絲真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覺得讀者和作者的關係不該是這樣,雖然歸根結底在商業化利益中,話語權肯定是不對等的,作者需要被尊重,但讀者也是。作品還是會看,可作品的作者的部分意識觀念我們也有不認同的權利,同時作爲讀者我們也有認同他人評論的權利,比如給自己認爲還算中肯的評論點贊。不談作品就談某九拉黑一條龍服務,讓部分讀者的喜歡變得毫無價值。隨着科技尤其互聯網的快速發展,正如新聞傳播學中早期魔彈論的思想是片面的,受衆不可能老老實實接受媒體設置的議程,他們交流討論,表達讚揚質疑等進行各種反饋活動,能夠與作者或多或少進行互動,且因爲網絡的匿名性、網民的魚龍混雜,好心辦壞事者有,過度關心作品者有,真誠存疑發問者有,惡意中傷者有……這是隨着一部好的作品問世吸引着越來越多觀衆不得不面對的客觀事實。可以選擇拉黑屏蔽,但這種選擇只是在逃避,“輿情”從來都是宜公開透明平等對話不宜刪堵,因爲你看或不看,它都在那裏,就像某些公關和新聞發佈會,即使沒有平等對話也要做出平等對話的樣子。

當然也有其他觀點,前幾天和一個素不相識的網友痛覺某敏討論,他說:“幕星社的很多做法都不太可取。快餐漫畫下讀者和作者的距離拉近了,但確實矛盾也被放大了。我想我更尊重作者一方,因爲確實流量漫受讀者影響太大了,壓力難以估量,那種情況下作者已經很難考慮讀者的愛這個問題了。”我一時不知怎麼回覆,因爲他說的有道理。我選擇站在部分讀者的角度,他是站在作者的角度。“橫看成嶺側層峯,遠近高低各不同。”不管是讚美還是批評,誰說的有道理就點贊,因爲大部分的事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是覺得好的作品總歸是需要讀者和作者一起去見證現在、歷史和未來的,因爲粉絲讀者也想一起進步。作者在成長,讀者也是。而這件事情從我的視角來看作者拋棄了部分讀者,只選擇了“絕對擁護者”,有的評論說“若批評不自由則讚美無意義。”這裏的批評並不是對作品說什麼,而是對某九和幕某社做出的選擇感到不適。

再者,百度百科中對漫畫的定義有:漫畫是繪畫藝術的一個品種,常採用誇張、比喻、象徵等手法,諷刺、批評或歌頌某些人和事,具有較強的社會性,也有純爲娛樂的作品,有較強娛樂性,娛樂性質的作品往往存在搞笑型和人物創造型。直接或隱晦、含蓄地表達作者對紛紜世事的理解及態度,是含有諷刺或幽默的一種浪漫主義的繪畫。它同其他繪畫的主要區別在於獨特的構思方法和表現手法。它具有諷刺與幽默的藝術特點以及認識、教育和審美等社會功能。

根據詞條,我們可以知道,漫畫是藝術的一種,網友手提金縷鞋步香階就最近火熱的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發表言論:其實一部文藝作品在作者創作結束以後,不代表作品就結束了,讀者觀衆聽衆對作品的解讀也是作品的一部分,這是文藝作品的特性,所以我不反對任何人對藝術作品有任何出於作者之外的解讀,受衆消費這類作品的需求之一本身就有這個因素,這是認知框架決定的。但主觀解讀雖自由,放在公共平臺上還非要逼別人都承認這種解讀,可就超出範圍了。

這或許也是某九選擇大範圍拉黑關注者的原因之一,不可否認,確實存在着這樣“一廂情願”灌輸自己意見的讀者,但另一種更中肯的觀點是:作品從未完成,哪怕寫完最後一個字,畫完最後一筆。反覆推敲,刪改多年,也欠一次發酵。只有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在腦海裏的補充,延展,觸動纔是對作品最好的改編和定稿。從這個角度看,任何好的作品都不是作者的遊戲,而是對看客內心某一點的激發,那一點被喚醒了,看客就不是客,成就了書中人,也成了自己人。——短tone。通俗的說,就是“作品一旦傳遞到讀者,就與原作者沒有太大的關係了,每個讀者會根據自己特有的生活體驗和情感體驗,對作品作出自己特有的迴應,這是作品與讀者之間的互動。(——童心可可)”也就是反饋最後在到達作者那裏可以不成功作者有不接受的權利,但讀者也有正常解讀評論作品的權利。就像漫畫和小說,任何一部藝術作品問世上述都是不可避免的客觀事實。而某九面對讀者甚至粉絲對作品劇情走向的質疑和建議選擇掛人回恁,已分不清正常建議和撒潑的區別,無與讀者好好交流的意向,甚至僅僅因爲他們點贊一個評論就對這千人或粉絲或路人或噴子進行拉黑操作,還包括同社漫畫家某先,讓人無語。你的作品,甚至買了你的漫圖周邊把你的書推薦給同學朋友流量時代白嫖一說真站不住腳。中央美院雕塑系講師耿雪曾在一篇論文中提到:是什麼原因讓一個作品誕生後,又可在觀衆的經驗裏繼續發揮生命力?或許就像伊朗導演阿巴斯所說的,“當導演退回幕後,每個觀衆——他們的想象力被豐富了——創作他自己的世界。”一個活潑潑的作品,不是一發表就僵死的,它可以在流傳中持續發揮力量,它本身是純粹的,但同時具有很大的包容性和可讀空間,不同經驗的人會參與到其中,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不同時刻人們再去閱讀,總能有新的體會。作者也會在這個過程中分裂成作者和觀衆,自己是自己的第一讀者,審視它,調整它。有時這個時間很漫長,會消耗掉很多新鮮感和衝動。所以作品和人是一同成長的。做創作不能着急,不斷的實踐,並在焦慮和考驗中,耐心等待某些啓發性的時刻。藝術的力量來源於藝術家的人。但藝術也是一種巧妙的交流的方式,所以,它不只是有一般內容和形式的創造,也同樣應該有藝術交流模式的改變和創造。這是更高的要求。

某九可能並不明白這一更高要求,不明白讀者與作品也有着聯繫,藝術作品問世後,不可能只屬於作者一人,全權解釋權更不可能。大部分作爲讀者的我們確實菜,但耿雪老師也說過,“藝術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在陽光裏的人分享者它,如甘露如彩虹。在陰鬱裏的人抓住它,藝術可以治癒。無論貧民還是帝王,囚犯還是自由人,藝術都平等地愛我們,人人都可以和藝術心有靈犀,無論你多失敗,它都不會放棄你。”

    最後,我要談的和主體無關,但很嚴肅。是關於某九直接掛粉絲加評論的做法,這種行爲也不是沒有其他大V幹過,尤其不乏明星。擁有五百多萬粉絲的漫畫家某九也可以比擬一個意見領袖了。這裏引用下評論員曹林老師今年初寫過的一篇時評的部分內容:“明星一言一行總能觸動流量開關。聰明一點的明星,會識相地把微博當成維持人氣的一個平臺,把這兒當成塑造人設、分享快樂、跟粉絲嘻嘻哈哈的地方,關注評論轉發好,不會當成負面情緒傾銷地,不會在情緒化的時候去發微博,不在私事上太多“利用”粉絲。情緒在微博最有煽動性,但也最容易反轉翻車。有公共意識的明星,會意識到自己公衆人物的身份,會更多地關注公共事務,把自己的微博當成公共平臺,利用影響力爲公共利益發聲,而不是整天喋喋不休於自己那點事。

    人在敘述時有一種本能的誘惑,會朝有利於自己的角度敘述,有意無意地隱瞞對自己不利的信息,這給網絡維權埋下巨大的反轉隱患。那些維權翻車的明星,多跟這種“不誠實”有很大關係,缺乏事實的敘述能力,陷於情緒之中,那種情緒化表述根本經不起網友的全景審視和另一方的事實挑剔。

  還有,也跟一些明星平常被慣壞有關。習慣被人捧着、慣着、仰視着,受不了一點“委屈”,稍點兒因爲誤解產生的衝突,就不得了了,就想到自己那有着幾百萬上千萬粉絲的微博,讓我的粉絲罵死你。這些人有一種自以爲是的名人幻覺,被平常那些動輒轉發數萬的虛幻流量慣出毛病,認爲自己很了不起,能在微博上呼風喚雨,粉絲如千軍萬馬聽自己指揮。這些微博傻白甜不知道微博輿論深淺,不瞭解輿論場的傳播規律,錯把粉絲當家丁,誤把影響當權力,被流量搞得五迷三道,他們不知道這種流量有一種巨大的反噬力量,名人有難八方點贊,今天爲你歡呼的人羣中有一大半是等你明天出醜的人。

    聽我一言,明星永遠不要嘗試在微博維權,不是讓明星當孫子,也不是讓明星受到什麼侵犯時都忍着,而是說,明星需要剋制使用自己的話語權,要抵制住那種在涉及自身利益時藉助微博影響力去謀求某種輿論優勢的誘惑。雖然明星也是人,權利被侵犯了也應該去捍衛自己的權利,但自身的微博影響力還是慎用,畢竟別人的話語權跟你是不對等的。如果你不是足夠誠實,沒有客觀敘述事實的能力,擁有正當的法律途徑可以解決問題,沒有像很多人那樣“路都被堵死,被逼到非微博維權不可”的地步,就不要輕易到微博維權。

    瞭解輿論規律的明星,也會知道自己的微博粉絲都是些什麼人,瞭解流量是個什麼東西,明白自己幾斤幾兩,不會幼稚地以爲自己振臂一呼那些粉絲都應者雲集指哪打哪,自己罵誰,粉絲都會跟着罵誰。不會產生“我有那麼多粉絲我還怕什麼”的帝王幻覺,而知道那個龐大的粉絲數字中很多都把自己當成流量獵物,等着明星出事、倒黴、上熱搜、人設崩塌時跟着狠狠踩一腳。”

    說了那麼多廢話,其實我的觀點是:1讀者更應該關注的是作品本身,作家也是,因爲最終還是靠作品說話。2作者在回覆粉絲觀點尤其不認同的內容時應再謹慎些,至少掛出時打上馬賽克以防止部分“忠”粉去惡意騷擾他們,就像作者本身也討厭網絡上有人對您及作品進行指手畫腳的言論。3我認爲社會高度發展的表現之一是能夠允許多元化聲音的存在,這些聲音或觀念或行爲選擇在不觸及或損害法律、社會公共利益及人性道德的基礎上,如不婚主義,丁克家族,同性戀(某九某先的主要漫畫創作作品)……他們可以自由的存在於社會中卻不受媒體、輿論和他人的‘特別’關注。和人們日升而起日落而息一樣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當這些實現了,不說網絡環境能淨化很多,我們身處的現實社會也會更美好。4“若批評不自由,則讚美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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