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評分8.9,這本書讓我看到了忠誠謊言良心贖罪

許多年過去了,人們說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終於明白這是錯的,因爲往事會自行爬上來。


                                      ——《追風箏的人》


         

                            01

              比背叛更可怕的是忠誠

當你被背叛,也無非是承受些許傷痛和憤怒。當你背叛別人,就是對你百分百忠誠的人射出一支穿心的箭。


在《追風箏的人》中,哈桑和阿米爾說過這樣一段話:

“我寧願喫泥巴也不騙你”

“真的嗎?你會那樣做?”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做什麼?”

“如果我讓你喫泥巴,你會喫嗎?”

“如果你要求,我會的。”他終於說,眼睛直看着我。

哈桑就是那種說出的每個字都當真的人,也是那個永遠也不會欺騙阿米爾的人。


當阿米爾用石榴砸哈桑,他想讓哈桑反擊,想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他因爲沒有爲哈桑挺身而出和自己的懦弱,飽受着折磨。然而哈桑並不知道阿米爾所受折磨,他只是撿起一個石榴將它掰開,在自己額頭上磨碎。

他就是一個寧願傷害自己永遠都不會傷害阿米爾的人。


哈桑爲阿米爾追風箏,被阿塞夫在巷子裏強暴,而目睹了這一切的人正是他眼中最好的朋友阿米爾,可是阿米爾因爲自己的害怕而逃開了。他因爲受不了自己內心的譴責,最後他誣賴哈桑偷了自己的錢和手錶,把哈桑和阿里趕出了家門。

哈桑和阿里知道一切的真相,知道我的真面目,可他們還是選擇了離開,想要保護那個不敢面對的“我”。


其實背叛並沒有那麼可怕,可怕的是你射了一支穿心的箭射在了對你忠誠的人身上,那個被你背叛的人,他一如既往的對你忠誠,他的忠誠無時無刻地考驗着你的正直。



                                02

          比真相更善意的是謊言


電影《美麗人生》中,有猶太血統的基多與兒子約書亞被納粹士兵送往集中營。

在殘酷的集中營,基多把一切遭遇編織成了謊言,告訴兒子這是一場人人蔘加的遊戲。

約書亞直到最後依然保持着童真,認真地參加着父親所說的“遊戲”。最終,在基多的保護下,約書亞倖免遇難。


在《追風箏的人》中,可能父親有自己的私心,掩蓋自己所犯的罪惡,他對兒子的愛,沒有《美麗人生》中那麼純粹,但他何嘗不是用善意的謊言保護了阿米爾和哈桑的一生呢?

阿米爾的父親說過: “當你說謊,你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

可他自己就撒了一個謊言,直到阿米爾三十八歲他才從拉辛汗口中知道了那個真相——哈桑是爸爸和阿里的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兒子,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


如果說出真相,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呢?

首先等待他們的就是人們的非議,那時,男人所能仰仗的全部就是他的聲譽、他的威名,而如果人們議論紛紛,他的一切聲譽將不復存在,他的家人也會被人們說三道四。


其次就是阿里和哈桑會承受無休止的愧疚,阿里對阿米爾的父親以及哈桑對阿米爾都是百分百的忠誠,儘管他們被背叛,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忠誠,當他們覺得是因爲自己而使阿米爾家遭受非議,我想他們心裏要遠比被背叛更加難受。


所以這個“善意的謊言”,儘管某種程度上可能有些不公平,它偷走了哈桑的身份,但它給爸爸帶來了地位和榮耀,讓我免受非議有了不錯的生活。

東野圭吾《惡意》裏面的一句話,善意的謊言只是對說謊的人而言是善意,被騙的人就是被騙了,內心對人的信任感就是被你傷了。


在爸爸,阿里,拉辛汗心中他們認爲這個謊言是善意的,爸爸也在努力補償自己所犯的罪行,但與哈桑和阿米爾而言,被騙就是被騙了,這是無可否認的。


                            03

            比酷刑更折磨的是心魔


酷刑折磨的是人的身體,當人心正在受到懲罰,遠比酷刑更折磨。


阿米爾因爲自己的懦弱和逃避,沒有爲自己的朋友挺身而出,他內心受到了無數次的懲罰,哈桑這個名字以及關於哈桑的所有事都成爲了他的心魔。


當哈桑盡一切努力,想恢復我們的關係。

“我要去烤饢店買饢餅,”他在門外說,“我來……問問要不要一起去。”

“我覺得我只想看書。”我說,用手揉揉太陽穴。後來,每次哈桑在我身邊,我就頭痛。


我每天儘可能不和哈桑照面,並以此安排自己的生活。因爲每當他在旁邊,房間裏的氧氣就會消耗殆盡。我的胸口會收縮,無法呼吸。


可就算哈桑不在我身邊,我仍然感覺到他在,他就在那兒,在藤椅上那些他親手漿洗和熨燙的衣服上,在那雙擺在我門外的溫暖的便鞋裏面,每當我下樓喫早餐,他就在火爐裏那些熊熊燃燒的木頭上。

無論我走到哪兒,都能看見他忠心耿耿的信號,他那該死的、毫不動搖的忠心。


後來阿米爾和父親去了美國,他覺得美國是河流,讓自己的罪惡沉在最深處,把他帶往沒有鬼魂、沒有往事、沒有罪惡的遠方。

可是他錯了,當他坐在父親送給他的車中,爸爸將頭轉向我,“要是哈桑今天跟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聽到哈桑的名字,我的脖子好像被一對鐵手掐住了。我把車窗搖下,等待那雙鐵手鬆開。


如果說酷刑是有限制的,心魔則是沒有限制的,它無時無刻,無論在任何地方,慢慢爬上心頭,折磨着你。



                              04

            比死亡更解脫的是贖罪


在電影《贖罪》中,布里奧妮是一個喜歡寫作並且想象力豐富的女孩,因爲自己的一次指認令羅比蒙冤入獄。使自己的姐姐塞西利亞與羅比的愛情被埋葬,最後羅比死於了敗血症,塞西莉亞死於空襲,這些都使布里奧妮充滿了負罪感,一生都無法心安。

阿米爾因爲自己曾經的懦弱所犯下的罪惡,他和《贖罪》裏面的布里奧妮一樣,一生無法心安。


當拉辛汗告訴他這有再次成爲好人的路,哈桑被塔利班所害,他的兒子索拉博還在受苦,只有阿米爾才能終結這場輪迴,贖清自己的罪惡,再次成爲好人。


經過百般的心理鬥爭,阿米爾決定前往那個充滿往事的喀布爾,完成了他自己的三次救贖。

第一次救贖,當他要救索拉博和阿塞夫進行決鬥的時候,他被打到脾臟破裂,斷了七根肋骨,上脣裂成兩半,左邊眶骨組織破裂。


第二次救贖,當他決定要收養哈桑的兒子索拉博時,他向妻子坦白了一切,正如他提親那夜,索拉雅跟我說起她的過去,也體驗過某種非常相似的感覺。他很多次設想過這一刻,害怕這一刻,可是,他說了之後,感到胸口有些東西涌起來。

在這一刻,他與自己和解了,承認自己的不勇敢,坦白自己的罪惡,他能夠正視自己,彌補自己曾經對哈桑所犯下的罪惡,如今他給哈桑的兒子未來的希望,向哈桑贖罪。


第三次救贖,由於收養手續的問題,我失去了索拉博的信任,索拉博失去了對生活的一切渴望。直到最後的一次鬥風箏,我終於看到了索拉博一個斜斜的微笑。哈桑爲我說的爲你千千萬萬遍,如今我對他的兒子說這句話,哈桑曾經爲我追風箏,這一次我爲他的兒子而追。


以風箏引發的一系列事情,又以風箏而結局。它不僅是風箏,還包括了那些我和哈桑的一切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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