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洋蔥味的嘴,說出了一個真相∶
這個人的骨頭早已用作鋪設制度的地基。
在建設靈魂事業的大馬路上,我也說出了一個真相∶
那就是與自由求愛的失敗。
我走過別人的屋檐,
讀着書,喝着茶,
天上人間漫談,逍遙於秩序的縫隙,
從不奢望社會棟樑之間
能升起一輪明月。
香水河畔,黃昏幻象,
是那無賴們未來的藍圖。
雲上,我跌下;
地下,我秉燭夜讀,
只用流水光線,勾勒精神的南北極。
我生在這裏,隱藏視聽,
社會新聞迷漫滾動,
地鐵列車擦肩而過,
我成爲車廂對面那個人的幻影。
在歌廳,我畫着彩色玻璃球,
美人尖叫着抓住了時尚,
紳士用金融自戀一生的所得,
與官吏們一道,戒菸、昏迷、嗑藥,
將身體委託給無名公司,甩到了
大自然的懷抱。
我回到自己的屋檐,
抱着樹木漫步於夜色,
與一滴雨,商量着入世,
發瘋、生病,暴走我內心的天涯路。
大夫在世界病房裏悄悄地說∶這個人的骨頭,
早已用作別人賭盤上的骰子。
在混蛋事業的天上地下,我也悄悄地說∶
我會加快我向自由求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