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夢

 原本想把題目定爲“夢逝”,但轉念一想,顛倒了會更有意味,至少對我如此,就好比對我來說,大學即學着長大的涵義雷同,或許你不以爲然,可那又能代表什麼?自己的聲音自己的想法是我自己的,對別人也就不存在意義不意義的可能,只是視人而論罷了,故此我只是訴述自己的感悟,不敢苟同於何方神聖!

對我而言,感性唯美主義,人生的虛無論者――這只是一場兩個完美主義者之間的鬥爭沒有人會贏。我曾經,天真又正義要求我的朋友們人格完美;也曾經淪陷在失望裏,因爲無法爲理想找到現實對應物,以維護天平上優美的對稱。這也許就是生活的悖論。所謂完美主義,就是隨時發現不完美的一種主義;所謂理想主義者,就是讓自己過得始終不理想的那種人。道理簡單,如同你格外留意某個器官,說明它處於不健康的狀態之中,病變業已開始──最後,它像癌一樣讓你死在上面。而完美主義者按照虛擬中的範本,爲他的朋友剪枝……他樂觀地預測,斷臂之後,他的朋友會接近維納斯。“愛竹不除當路筍,惜花留得礙人枝。”――有關妥協的智慧有一天會被理解,但要等到枝枯葉敗之後罷了。完美主義者繼續着建設中的摧毀,不知不覺,他們把對方推上完美的懸崖――何謂完美?就是不能後退一步。我深知其中的陷阱,但仍暗地嚮往扮演精神世界裏的天使,可結局呢,最終是我選擇了奔跑。的確,奔跑只是一種形式,逃離或則對抗,這纔是真正的內容。這是所有感性和任性的人都要陷入的一場瘋狂。在這種過程中,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自我譭棄。好比倔強的孩子執意把自己跑成一堆無以復加的碎片,這也是別無選擇的。當我們一個人同時間周旋的精疲力竭時,剩下的只有一個人的瘋狂。而無法被否定的時間卻會使我們的容顏日益斑駁不清,使我們的內心日益衰敗不堪,彷彿我們一生下來就是要過一種支離破碎的生活。我們不斷地被拋棄出從前卻永遠拋離不出時間永恆的詛咒,夢想和曾經的風情畢竟已經很遙遠,甜美也只是想象中的感覺,疼痛卻是擾亂秩序的真實存在。因爲與我們強硬抗衡的始終是我們自己。有時我在想,每天凝視着看了幾十頁的書本及塞上耳機聽那令人惆悵落淚的曲子,似乎就是我的真實存在嗎?它是不是也會霎那間灰飛煙滅呢?也許就在風中吧!我無從知了其中的玄妙,我只知道自己曾擁有的夢想已被斑駁陸離了,模糊不清!

 

       一直以來我也都持這樣的觀點:只有愛過的人,纔有權對你實施遲緩的殺害。就好比是命運,把我當作提線木偶拎起而玩弄。誰能拯救誰?誰還是誰的天使?也許都只不過是大神的玩偶而已……我們在其中充當似是而非的主角。魚死網破,代表着堅持到最後的掙扎;玉碎瓦全,美好的先死。明知道流水已到盡頭,友誼變得漏洞百出,那種感覺,就像看着親人慢慢瀕死。還談什麼挽救呢,再給植物人輸點氧?拯救,一個難堪的動作,就其效果而言,浪費傾向太明顯了。是不是出於更復雜的情感,我親手關閉氧氣,給予友誼提前的死亡。手起刀落,魚斷開的身體在抽搐,它的嘴開合,祈求被生死折磨替代。就彷彿我看到剖開的蘋果迅速氧化變得黯暗;我看到時間一分爲二,自己留在黑寂的這端,默默的呼吸。寧願失去一個具體的朋友,也要保全一份活在記憶中的抽象友誼――我不知這是最後的忠誠,還是最後的絕情。懷念曾經……湧起的真能是驕傲和快樂嗎?當我們混跡人羣,把酒言歡,交流輕薄的笑料,似乎也不會對過去的裂痕無動於衷。其實抑或是我們很小心,坐在各自安全的領地,堅守自己的那份可憐的自尊和矜持吧了。我想,橡皮或許能擦去昨天那道孩子氣的劃痕,留下一個無比正確的標準答案。然而,那道鉛筆劃痕所代表的短暫歧路,是不是我真正的激情、天真,對完美的雙重反抗呢??也許也許,可自己曾對友誼的摯誠至誠已不再那麼棱角分明瞭,夢想中僅剩的東西又一次遠離我而去,我想伸手去抓住一點什麼,結果呢,只有涼涼颼的感覺迴旋在我手掌心。

   也曾悲觀的認爲人與物都顯得疏遠而難把握,甚至於天空和草木的爽心之美也只徒然加重愴然感覺而已,並認定此生將這樣地在憤懣中走着,埋怨,老去。然而,當你在雷雨的恬靜中,你會在霎那間知道你是因爲過去通過歪扭的媒介走入世界而變得落寞寡歡的,而天地間萬物關注於生長的時候,你會發現再沒其他的什麼值得怨恨和記掛了,此時最該珍視的是oneself’s integral。因此,我想說,即使生活咄咄逼人,我依然天馬行空的做夢,相信自己,相信未來,期待奇蹟和契機,有一天我破繭而出真正的變得成熟和智慧!NOTHING iS IMPOSSIBLE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