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橘子

【中國】吳靖瑤

最近,聞到過那樣的氣味——淡淡的焦味,有難以言喻的溫暖之感。聞到味道,眼前倒是浮現出小時候春節前後在家鄉時,奶奶在擺滿煤炭的爐子上,和着那溫暖,剝開橘子。清甜散發出來,但奶奶卻含着慈祥的微笑,微微搖搖頭,阻止我要拿橘子的手。我就看着奶奶把橘子慢慢地一瓣一瓣剝開,一瓣一瓣放在爐子上烤,這時便漸漸散發出那股令人感到溫暖的味道。“好了喲。”奶奶說完這句話,我便從那難以言喻的溫暖中脫身出來,迫不及待地拿過奶奶手中的一瓣一瓣橘子。

橘子溫暖而柔軟,我能感到橘子沾上了奶奶的體溫與慈愛。小時候的我把一瓣橘子放在嘴中,始終是不敢咬下去的。一不小心咬破了,那溫熱而酸甜的汁便一下子充斥整個口腔。

“好喫……”我口齒不清地給予奶奶一個誇獎。奶奶剝着下一個橘子的手便會停下,轉過頭來,又露出那我喜歡的笑容。

那笑容真的要融化我的心啊。

一步一步走下去,懷念的烤橘子味遠去了,我從回憶中淡出。好久沒回去了啊,去年春節沒回家吧。好懷念,好懷念那烤橘子的味道。

“你呀你,你每次想回老家就是爲了喫的呢。”媽媽笑着點我頭的樣子我還記得明朗。

媽媽說的也是呀,春節,家裏有好多好喫的東西呀。不只是烤橘子,還有全家包飯糰的熱鬧,街邊賣的香香糯糯的溫熱的小糕點,裏面的豆沙和外面的糯米表面都讓人垂涎欲滴,心馳神往。

老家的夏天也都是美食裝點的。蓮蓬,這種別人聽聞過卻從未嘗過的美味,卻幾乎是我每年都要喫的。即使不回家鄉,奶奶和叔叔們也會郵寄過來一大包。那是清爽而甘甜的味道。偶有苦澀的蓮心,卻也平添一份滋味。夏天的回憶還有菱角啊,藕湯啊,那美味讓我的心都軟了。

多回家看看吧。不過今年可不能回去了。等到重要的考試過了以後,回家一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懷念與濃濃的傷感都埋藏心底。以烤橘子的香氣覆蓋。

那是酸甜的,溫暖的,飄散而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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