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喜樂

昨天終於到家了。


讀書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曾計劃來一場畢業旅行,看了看實習掏空的錢包,還是默默打消了念頭。


既然無處可去,那就回家吧。


說到回家的快樂,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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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山中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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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要分享的,就是山裏的涼風。


老家依山而坐,靠水而生,自然比城市裏要涼快。


昨天回來還下雨了,天氣就更加涼爽了。雨過天晴,世界變得格外澄澈,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污染少,天上的雲總是特別白。


而此時,在房裏敲鍵盤的我,一邊聽着夏日蟬鳴,一邊吹着山間野風,沒有空調,沒有風扇,甚至沒有一把老蒲扇,卻絲毫不覺燥熱。


擡眼看向窗外,山巒青翠,有風吹過,葉浪翻湧,這是在城市裏怎麼也無法欣賞的美景。


也許因爲從小在山裏長大,對山裏的一切都充滿了懷念。

實習那些個沒有風扇的夜晚,我都在懷念這鄉間地頭的涼風,希望它能跨過城市的幢幢高樓,吹走我心頭的悶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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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親情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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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回家的喜,怎麼能少了家中的那些人呢?


小家雖貧,但從小親人相伴左右,已是最大的幸運。


昨天一到家,爺爺就激動地喊道:我寶寶回來了!


我一聽“寶寶”兩字,心中竟然害羞起來。爺爺一把年紀,竟然還叫我寶寶?受寵若驚,卻又暗自歡喜。

爺爺還神神祕祕地叫我去拿東西,不知道什麼寶貝。

去到堂屋才知道,是幾隻新鮮的玉米,摸着有些涼,應該剛從冰箱裏拿出來。果不其然,爺爺說:“這是特意爲你留的玉米,你就喜歡喫玉米。”


聽到這話,一下子被感動了。老人家不知道,現在在外面哪裏買不到玉米呀?但我沒說,默默地拿回家了。


老爸見我極爲平靜,可他下午的那通電話已經暴露了心情。接到老爸電話時,我還在回家的車上。老爸話不多,電話裏也是寥寥數語,但聽得出來,他是希望我回家的。


其實,每次打電話,他都會問:什麼時候回家?作爲父母,大概最希望的就是孩子能夠離家近一點吧!


到家時,老媽還在外面做事。印象裏,老媽永遠都在幹活。小時候父親在外打工,母親一個人帶着我和弟弟在家種田。

大夏天裏,一個女人硬生生把幾畝稻子收完了。而那時候的我,卻極討厭幹農活,怕螞蟥也怕蟲子,現在想想挺愧疚的。


豎着耳朵,終於聽到電動車響了。我知道那是老媽回家了。隔着窗戶叫了聲“媽——”,老媽也隔着窗戶回了一聲,“回來了。”


再平常不過的話語,卻是最自然的親情。


對了,我還有個弟弟。

小傢伙今年高考了,但我這個95後和他這個00後似乎有些代溝,喜歡的東西也有出入。

弟弟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需要姐姐幫忙買書的小夥子,而是關着房門有自己世界的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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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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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時與另外一個女孩共用房間,做自己的事情時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回到家就不一樣了,又擁有了自己的小世界!


我的小世界裏有什麼?有我喜歡的書,還有存了很久的漂亮本子,寫寫畫畫打發時間,就是我暑假最好的消遣。


我是個囤書癖。記得以前每個暑假回來,都會和弟弟商量着購買一堆書,慢慢地越存越多,最後沒地方放,父親不得不給我們姐弟倆一人做了個鐵書架。


現在長大了,對於買書反而謹慎起來。


一來想着電子書便宜方便,手機上就能直接閱讀;二來家裏還有一堆新書,先讀了再說;三來長大了,也不好意思再啃老,還沒工作,錢包空癟,買書的事再忍忍吧!


在家裏,一支筆一個本子就能度過一個下午。塗鴉的時光,最能抵抗漫長的午後,寫字也好,畫畫也好,一個人的午後,從不感到寂寞。


大概,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是沒有時間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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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那些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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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回家也不全是喜悅,雖是家裏,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悅。


比如家裏的蚊蟲。老家住家山坳裏,周圍是農田,種滿了果樹,蚊子又肥又大,咬一口,紅一片,每到傍晚,真是坐立難安。


比如出行不便。習慣了城市裏出門就搭車的生活,回到家裏確實有些不方便。老家離縣城有些遠,回家就幾趟公交車,錯過了就要等一個小時。


比如燒火做飯。刀耕火種在這裏依舊存活,燒火做飯也是尋常。這半年村裏老是停電,一停電就只能燒火做飯,30度的天氣圍着火爐,身上永遠都是汗。


比如因爲觀念問題,常與父母發生衝突。雖然每次都希望能夠忍住脾氣,但在一些觀點上真的不願退步。我知道在父母眼裏我永遠是個孩子,但還是希望擁有決定命運的權利。


諸如此類的煩惱還有很多,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爲這就是我的家,是我逃不開的親情牢籠。


其實,比起十年前,今天的生活已經好了太多,但有些矛盾也在這個變好的過程中慢慢滋生了。


不可否認的是,作爲農村出生的一代,我們必須承受某些壓力。


一方面是與親人們觀念不和的衝突,一方面是城市和農村發展不統一的差距,而處於農村和城市間的我們,無異於夾縫中求生存。


這種矛盾不是短時間能夠調和的,而是需要耐心和毅力,需要兩輩人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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