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她行走於永夜

兒子對父親的情感往往欽慕中不乏恐懼,崇拜中又夾帶了怨恨,愛恨交加的情感便使兒子產生強烈弒父傾向。

當發現一貫衣冠楚楚完美形象的父親,此時正馳騁在一個幼女(也是他唯一的朋友雪穗)身上實施獸行,七八歲的亮司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憤,舉起手中剪紙畫的工藝刀,精緻冷靜地插進了父親的後背,致死後,把女孩推出陰暗的儲物間,轉身自己一個人處理後事。

在通風管原路返回,狂奔回去的一路上,他壓抑的情緒一度失控,邊哭邊跑到小河,沖刷着手上的血跡,及心靈蒙垢的污漬。

真能洗乾淨嗎?母親和工人的通姦,父親的猥褻,好友雪穗母親的逼女賣春,生活在扭曲家庭的氛圍中,性格也晦暗無光,如何拯救?唯有繼續殺,殺,殺,賣女求榮的女人也倒下了,在倆小的設計中,僞裝成自殺的模式。

很多人都有戀童癖,雪穗被母親逼着接過多少客,已經不知其數,在地獄般的日子持續着,煎熬着。鄰街有一兒童活動室,雪穗在那裏玩得才真正像個無憂無邪的孩子,她和同樣活在地獄裏的亮司相遇,兩個孤獨的人沒多久就成了朋友,他們的圈子很狹隘,只有彼此陪伴着。

我找到了一個夢想,想成爲《亂世佳人》白瑞德爲郝思嘉所做的一切事,想給你永遠沒有嘈雜的夜晚,和每天有曙光的早晨,我想做你的陽光,始終溫暖着你前行,你只管往前,我一直在,在你身後!

此種另類的感情已經昇華,高於友情愛情親情,就是因着此種感情,亮司才一次次地繼續在獨行於黑夜,把光明通通給了雪穗,用頹廢麻痹自己,用悽苦懲罰自己。冗長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心靈上的光芒。

扭曲的性格陰暗的心理,致使雪穗身邊的女孩子一個個被強暴殺害,因爲她見不得別人的好,施暴者就是被雪穗利用的亮司。

亮司一個指令一個指令實施着,雖然他們不見面,可他們卻用特殊的手法默默聯繫着,快二十年了,始終沒有間斷。

亮司含淚看着雪穗爲他人披上婚紗,爲她走上上流社會除去所有的障礙,他不願意雪穗做一隻白色的幽靈,他一直清掃那些會妨礙她成爲太陽的東西,最終當他自己也成爲了一種障礙時,他能爲她做的,唯一的最後一件事,也就是把自己也清除乾淨。

也許是內心罪惡侵蝕着,揹負得太多,他再也救贖不了自己了,每次用計殺人後,亮司總會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吶喊,永遠無邊無際的黑夜包圍着他,那縷來自雪穗的微弱的光芒,也在逐漸淡去,他已經厭倦繼續走在分不清白晝黑夜的世界,想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裏,想和她牽手奔跑在陽光下。既然再也不能,那就結束吧,爲了她也爲了他自己。

亮司跳樓自盡結束生命,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在揭示着什麼?社會的殘酷,生活的黑暗,靈魂的解脫,雪穗的牽掛,情感的釋然及放下?

所有的守護,只爲你一人在陽光下行走,包括我的離開。(亮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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