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老头汪曾祺

汪老真是个有趣的老头儿。

《夏天》里他写栀子花: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 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写《冬天》一句话虏获人心:“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写《腊梅花》他自得于自己把黄腊梅和红天竺搭配的完美,用“我应该当一个工艺美术师的,写什么屁小说”结了尾。——传说中不是“豹尾”才合乎规矩吗?

更不规矩的在后头呢,回忆他的母校《西南联大中文系》,写绝了几个藏龙卧虎的大师,他竟然这样结尾:

“我要不是读了西南联大,也许不会成为一个作家。至少不会成为一个像现在这样的作家。——情真意切抒发了对母校的感激热爱,侧面烘托了大师对自己的影响,紧扣主旨。

没完,他紧跟了一句“我也许会成为一个画家。如果考不取联大,我准备考当时也在昆明的国立艺专。”——这么随心所欲的画蛇添足,让人忍俊不禁,又不自觉为他的稚趣吸引。

汪老真是一个吸引人的老头儿。

他读的是文学系,受影响较大的是契诃夫、阿索林、弗吉尼亚伍尔夫、普鲁斯特等国外大师,可是我读到的却是朴实有趣的文字,好像坐在你身边,微笑着和你拉家常里短,可又不俗气,妙语连珠,让你大笑之余心生羡慕:哇,汪老,你活的怎么真么有趣!

正如他写老师沈从文和他的朋友,把这些人的特点总结为:一是对工作对学问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二是为人天真的像一个孩子,对生活充满兴趣,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永远不消沉沮丧,无机心、少俗虑。

这些人的气质也正是汪曾祺老人的气质,是所有高雅文人的气质。

我等俗人,意向这种气质进军,有说我痴傻做作不接地气的,听汪老怎么骂你:

“去你妈的,我就是这样,活的痛痛快快,你们他们的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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