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喜歡喫草
更喜歡園子的菜地裏的苗
多少次長輩邊罵邊笑
還表揚說
書讀得不錯笛子吹得蠻好
我低下了頭
卻挺起了腰
當時有多慚愧
這會兒就有多驕傲
放學的路上
有果園有甘蔗地
還有空空的肚皮
壞壞的主意
可驚動的
不是爸爸的朋友
就是爺爺的親戚
他們從不真計較
我們也不假客氣
偷得不多拿得不少
還一路顯擺着勝利
在學校好玩好累好餓
回家的第一頓
一定要喫好喫飽喫多
哪怕撐得打嗝
或者拉到虛脫
當時真的很難過
想想真的很快樂
過年纔有的新衣服
被撿來的炮仗燒破
明知捱打逃得脫
捱罵肯定躲不過
還是躲了
我想那身衣服或許還在
在老家的某個箱底角落
肯定還挺新的
能穿的時候捨不得
該扔的時候也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