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觀自在》系列146
·獨飲咖啡
喜歡獨飲咖啡。由來已久。
獨飲咖啡也許是一種浪漫的逍遙。咖啡的香，是輾轉於呼吸和味蕾之間的純天然之物，總能給人帶來激盪的沉醉和寧靜的愉悅。生活，多年如常，卻又不斷翻新。閒適的時光，是生活最難得的滋味。
飲一壺咖啡，看時光漫漫，幽靜，似乎有一種蒼茫的詩意，古樸而清遠，瀰漫在閩南初春微寒的天氣裏。隨手翻開一本書，我讀到唐朝詩人王維的句子“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王維的田園山水詩，意境幽絕，每讀一回，就彷彿將身心洗淨了一回，塵俗遠了，歡喜多了。
從前車馬慢，書信遠。如今我已人過中年，心氣日漸平和，明天也似乎無所期待。但，人生不過是好好地活着，仍須深情地愛一個人，並堅持做一些無用之事。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經營好自己。生命的能量，有一大部分首先必須用以制服自己內心的暴烈野獸，然後纔是別的什麼外在之物。唯有如此，方得從容。
有時候，我喝咖啡甚至可以喝到微醺。這種恍惚，這種沉醉，也是閒適生活的打開方式。作爲情緒寄託的所在，一直以來，咖啡始終被我所需要着。我喜歡給生活做減法。我認爲有限的光陰實在應該與思想同軌。獨飲咖啡的時光是靜寂的。靜寂卻讓人深刻，也換來了一個人的思想在一條路上的忘我遠行。
儘管，我所崇尚的閒適，更多時候只是一種懶散的姿態。但我依舊相信，慢生活是值得期待的。人活得累，皆因貪婪。人生，真的需要刪繁就簡，簡了就顯得輕閒。當我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禦這個紛繁複雜的物質世界的引誘，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倡簡樸的慢生活。簡樸，並不是非要粗茶淡飯、節衣縮食，而是希望慢下來聽聽自己內心的節奏，只是靜寂，閒適，純粹，不矯揉造作，只是呈現和享受一個人獨處的美妙。
這樣的時候，一杯咖啡的豐富內涵，只可意會，難以言傳。唯有獨飲，沉澱自己，纔是造就閒適生活的純粹方式。慶幸的是，咖啡的香氣總能夠把我的呼吸貫徹到每一個發呆的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