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觀自在》系列148
·在春夜裏靜下心來喝咖啡
閒喝咖啡亂翻書，是我最爲喜歡的休閒方式。
在春夜裏靜下心來喝咖啡，回想起白天瑣碎的喧囂，冷眼旁觀塵世間的某些名利之事，感覺也是挺有趣的。夜似咖啡，時光如水，總是無言。再美好的記憶都會成爲昨天，再動人的風花雪月，也等不到地久天長。
邊喝咖啡邊閱讀一本古舊的書，時光的力量已經滲透在紙頁中。它們已經失去了原來的質地和光澤。時光如書頁翻過，往事卻不曾消失，一直在喧譁着。像窗外的樹葉那樣喧譁。風一直在吹，把過往的事物，吹到了時間以遠。
春光短暫。春節剛過不久，案頭上原本繁盛的水仙花開始凋謝了。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春光縱然是剛開始，也是稍縱即逝，而我們想留住春天的心思多麼卑微。塵世間所有的交集，甚至比繁花脆弱。在這樣一個春夜裏獨飲咖啡，思緒晃悠。往事的回憶和來生的猜想也變得脆弱隱約，不堪一擊。這時候，咖啡成爲了一種平衡生活的調劑。
所謂生活的平衡，首先應當包含精神的自在狀態，而精神的自在狀態又取決於人們是否按內心所求來生活。每個人對平衡不同的標準，存在於他們內心最隱祕的深處。我們往往需要做一番努力來抵消另外一些東西，才能達到現實生活的平衡。世界就這樣矛盾而又統一。人因爲總是徘徊在得與失之間，所以心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工作只是謀生的手段，是被動的、不得不做的事情。因而，必須在工作之餘尋找某些持久的趣味。趣味可以幫助我們緩慢下來，靜下心來，然後更好地融入生活。咖啡即是一種慢生活的趣味，尋常，簡單而自在。
趣味，也是源於對生活的愛和自信。當一個人活得有趣，也就活得通透了。俗世的智慧，即是懂得調節自己的生活趣味，達觀地看待這個世界，然後遊戲其間。而不是因爲世界的複雜，背叛了自己的單純。
一杯咖啡，是平靜中泛起的小小漣漪。在春夜裏靜下心來喝咖啡，更多時候，就是溫暖自己的一種有趣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