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老虎》第六章 一个月,赶一赶...也能到的吧

严馨第二天起来眼睛肿得遮都遮不住。

  严夫人早膳时问了一句,还没等严从启支吾出个结果,严馨已经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个花灯被人撞坏找人理论还被骂了一顿的故事。

  严从启埋头喝粥,咬了一口荠菜馅的包子,又一次在心里感叹。

  人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的是不分年龄。

  严衡扫了两人一眼,没吭声。

  它顶替的严从启的人生今后该如何?

  严衡不提,严从启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反正丹灵珠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到时候留一封信,偷偷消失好了。

  打定了主意,严从启顿时轻松了,一不小心吃的有点撑了。

  揪了一枝桂花,严从启溜溜达达走到园子里,消食。

  严馨被逮住多问了几句,坚持刚才胡编乱造的版本不动摇,严夫人也无法,还没念叨她两句,就被接收到女儿求救目光的严衡给转移了话题。

  眼瞧着严馨蹦蹦跳跳一溜烟跑了,严夫人嗔怒道:“馨儿现在也大了,跟个假小子似的,你还惯着她。”

  严衡不置可否,明显没放在心上。

  严夫人摇了摇头,再次无奈作罢。

  站了会又有点困了,严从启屁股刚挨着园子里的石凳,严馨就蹭得一下蹦过了过来。

  严从启拿着那支桂花敲了敲她的头,严馨夺了桂花,凑到严从启耳边,纠结忸怩了半天,才小声问出口:“小叔叔,那位哥哥你认识的吧?”

  严从启瞪圆了眼睛,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严馨下一步就直接表明了她的小心思,“小叔叔,你...能不能,嗯,带我去...”

  女儿家的羞涩遮盖住了后面的话,可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严从启扶额,掩住略显狰狞的面容,心里来来回回不知道把胡二骂了多少遍,才幽幽叹了口气。

  刻意避开严馨期待的目光,严从启正色道:“不行。”

  严馨有些急了,立马回了一句,“为什么!”

  严从启将视线放到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因为我跟他有仇。”

  “啊?”严馨闻言顿了一会,旋即噗嗤一声笑了,“小叔叔你骗我的吧?那位哥哥明明让人去救了你,而且他看着不像坏人呀。”

  严从启哑了半晌,才找回一丢丢力气,绞尽脑汁想了会,开始列罪状,“你不要被他的皮相给骗了,他拈花惹草,朝三暮四,从小到大不知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才跟他闹翻的。”

  严馨狐疑地盯着严从启看了一会,“你俩从小就认识?”

  严从启:“……”

  严馨问出这话,似乎自己也有些后悔,立马扯出个笑凑到严从启跟前,“哎,小叔叔,你实话告诉我...”

  严从启还处于刚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绝望中,没有意识到危机,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什么?”

  “是不是因为那位哥哥抢了你喜欢的女子,你俩才闹翻的?”

  严从启腾得站了起来,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怒道:“怎么可能!”

  严馨赶紧笑着抱住严从启的胳膊晃了晃,“别生气嘛~我就是开个玩笑。”

  严从启低头看看严馨的笑脸,稍微反思了一下也自觉这火来得十分没有必要,摇摇头,吭哧了一句,“我出去转转。”

  严馨拽着他不让他走,作泫然欲泣状,“小叔叔,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严从启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你放开,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严馨敏锐地感受到严从启语气里的轻快,立马转换了策略,“你要是不带我找那位哥哥,我就不放开。”

  严从启低头看了看严馨的后脑勺,突然有种很心酸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自家天天浇水除草好不容易种大的白菜,却被猪拱了的感受吧。

  艰难地拖着严馨走了两步,严从启叹了口气,“行吧。”

  严馨闻言也没多想,松开手,笑着原地蹦了蹦。

  严从启趁机溜了,跑出被人追杀的速度。

  ……

  昨夜下了一场雨。

  驱使马车的常信空出一只手紧了紧衣衫,想起他刚到当时还是七皇子的七王爷身边,第一次休沐的时候,母亲悄摸问他的话——“七皇子性格如何?可曾苛待于你?”

  常信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七皇子随性恣意,也不拘着我们,倒比别处少了许多规矩。”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七皇子夸了一通,最后还做了一个总结,“额娘,能分到七皇子这里,我实在太幸运了。”

  秋风刮透最后一丝暖意,常信给年少的自己做了评价,还是太年轻。

  在宫里时倒还好,七皇子轻易也出不得宫,也就在皇宫左不过整个京都折腾,怎么着两三天也能折腾出个结果。

  可自从七皇子封王出宫建府,那位大人来到七王爷身边,狼狈...呸,这花花世界整个天地都成了王爷随心所欲的地界。

  今儿突发奇想想去爬山了,明儿又没原由的拆了东暖阁,后儿又不知怎的兴致起了要去学唱戏。前脚刚在院子池水里放了一批鱼苗,后脚就要拔了池子边的一溜杨树。那位大人来了之后,七王爷折腾的范围扩大了许多,又因王爷去的地方多了,于是,经常会出现类似的场景,七王爷用膳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想吃澜洲陈记的烧饼”,常勇等人奔波两三天带着做烧饼的师傅回来,七王爷又不想吃了。

  想要个什么东西想吃个什么东西多折腾几次也就习惯了,最怕的就是七王爷要出门。

  因为七王爷从来不走寻常路,哪里有志怪奇谈就往哪里凑。

  他们学的都是拳脚功夫,针对的是如他们一样的凡人,遇见那些妖精鬼怪,就是个废物,或者可以说是送到嘴边的肉。

  常信完全不想回忆上次被长清从一只狼妖獠牙下救下来是什么感受。

  反正他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低头看了看裤子。

  唉。

  他们果然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七王爷收下那只狼崽子并不代表不去白虎镇了,常信非常怀疑王爷是发现他们的企图,故意拿他们开涮。

  不过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又一次的随心。

  长清掀开帘子出来,坐在常信旁边,凑近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想个办法。”

  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只不过执行的人脑子进水了。

  长清嘴角抽搐,环顾着座无虚席但是鸦雀无声的酒楼,恼怒得爪子都快亮出来了,根本不敢去看王爷的脸色。

  夜里趁着王爷睡了,长清溜出来照着常信的背拍了一巴掌。

  “怎么回事?”

  常忠等人有点尴尬,他们提前派了常勇来准备落脚的酒楼,给酒楼里吃饭的人一个个交代不许谈及附近的怪事。

        常勇的理解有点偏差,再加之酒楼里沾亲带故的人听说来这吃饭别说话就能有一串钱拿,蜂拥而至,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令他们很绝望的样子。

        长清的目光从这五个人的脸上一点点戳过,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带点脑子吧。

        一回生二回熟。

        第三回,长清还忍不住开口问了隔壁桌,“铁匠媳妇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没有了奇闻怪谈,能说的也不过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远远看到白虎镇的大门,常信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常义也一脸轻松,“一个月...终于赶到了。”

        七王爷掀开车帘,朝前看了一眼,起身出了马车。

        常义自觉从马上下来,七王爷上了马,接过常义双手递过来的马鞭,才轻笑一声,“你们最近...花了多少银两?”

        众人的目光先集中在长清身上,又调转到常忠身上。

        常忠顶着压力开口:“王爷,我们...也没多少。”

        七王爷笑道:“看来给你们的俸禄过于多了。”

        常忠等人:“……”

        长清撑着手坐的离常信远了点,“王爷,他们也是为了赶一个月之期,求王爷看在他们办事还算尽力的份上饶过他们一回。”

        常忠等人:“……”

        七王爷擡了擡下巴,“什么一个月之期?”

        常忠等人以及长清:哦。又来了。你当真时王爷不当真,你不当真时王爷却当真。

        习惯了。

        长清清咳了一声,指着远处白虎镇背靠的那座山,“王爷,你看那里,妖气冲天。”

        “一定有大妖怪。我去给您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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